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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乃金兰之交。
我不欲他为此伤神,还望姑娘替我遮掩一二。
” 貂蝉反诘:“你瞒得了一时,可瞒得了一世?” 郭嘉一礼行毕,却仍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不曾放下:“只需瞒得这一时,即可瞒得这一世。
” 貂蝉久久未言。
直到郭嘉半举的手已开始僵硬,才听到复杂难陈的一声叹息: “我答应你。
” 他垂袖而立,再次行了一礼: “嘉,感激之至。
” 同一时刻,空阔平坦的路道上,崔颂对跟在自己身后,热得满头是汗的任父关切道: “酷暑难耐,我一人去司空府便好,任公快找个地方歇息吧。
” 任父抹了把汗,道:“无妨,华公于我亦有指导之恩,我当与君同去。
” 崔颂往左右扫了一番,道:“此处距司空之所在尚有一些距离,任公且稍待片刻,我去引一匹马来。
” 遂往旁边的驿舍而去。
任父此人最怕热,闻言,就地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时不时地看着驿舍的大门。
崔颂入了驿舍,向驿从出示了官印,便被引去了后院。
他挥退跟随他的驿舍从事,在马厩旁选了一匹棕色的骏马,喂食马草。
不多时,一个身手轻便、五官平凡无奇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蹿出,站在他的身后。
崔颂继续喂着马,没有回头: “如何?” 那人低声用清河方言与他汇报了几句。
只听了两句,被崔颂抓着的马草便脱了手,落在地上。
崔颂垂眸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缓缓收紧成拳。
“奉孝……” 直到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他才回过神,低声命令身后的人离开。
他喂完最后一点马草,牵着马离开马厩。
立即有驿从上前,给马套上车架,从侧门引出。
任父见到马车,擦去额角新冒出的汗,等崔颂在驿从的殷切招待中上了车后,这才跟着上去。
一坐上车,他惊疑不定地瞅着崔颂的脸: “崔侯这是怎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面色……如此苍白?” “无妨,兴许是天气太热,过一会儿便好。
” 任父又端详了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其他异常,这才安下心。
马车缓缓驶动,任父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暖风,昏昏欲睡。
忽然,他睁开眼,飞快地吸了吸鼻子,疑惑地东张西望,最终将视线落在崔颂身上。
“崔侯,你受伤了?” “未曾。
” 平日里亲朗温和的声音,此时格外清冷,几欲拒人于千里之外。
任父心中有些发憷,又有些犹疑。
他想到崔颂的为人与脾性,终究是壮了胆子,隔着袖子抓起他的手。
“崔侯莫非对掌上的切口毫无所觉?” 崔颂只扫了眼掌心与洇湿袖口的血迹,便若无其事地抽回手:“方才引马时,不慎勒伤,劳任公挂心了。
” 任父还想说些什么,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二位,司空的府衙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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