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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孙的尊严。
” “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只需要狼主得胜,取下北都城。
我可以说出实话,如果郭勒尔·帕苏尔能够再活二十年,我们未必会转而和狼主合作。
可惜他死得太早,而且从心里还是一个软弱的人。
” “我听说辰月的使者需要的只是战争?” “未必,可是我们现在需要战争。
” “我的儿子呼都鲁汗说你们就像死牦牛尸体旁嗡嗡嗡飞来飞去的苍蝇那样讨厌,我也觉得他说得很对。
” “这么说我也并不反对。
” 狼主转头冷冷地看了山碧空一眼,冷冷的。
他的眸子颜色诡异,从黑里透出血红来,不像是人的瞳孔,“不过我的女婿并非你们想的那样,他是个可怕的敌人。
如果不是低估了他,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已经是草原的主人了,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山碧空没有因为这可怕的凝视而不安,反而转过去打量着狼主。
这是一个怎样的老人啊,他整张脸被埋在浓密的须发中,像是几十年里都没有修剪过,身上裹着没有硝制过的羊皮,唯一裸露出来的是一条臂膀,纹满青色和红色的图腾,手中提着青铜色的巨钺。
他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寸是光滑的,满是伤痕和皱纹,肤色苍白得像是死人。
常年不沐浴的结果是污垢深深地填入了每一道伤痕和皱纹,他和最贫苦的牧民一样肮脏。
他跨着一匹肩膀和战马同高的白色巨狼,那狼魁梧得像是头熊,狼颈上洒落的毛像是马鬃。
它那双血红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南方地平线上的城池。
两个人在这次对视中都没有取胜,于是各自移开目光。
“加快行军,只要一天就可以兵临城下了吧?”山碧空说。
“不,我们在这里等。
今天的草原上不会再有人帮助帕苏尔家,让那些脆弱的孩子们蜷缩在北都城里惊恐吧,他们正在拼命地磨刀,喂饱他们的战马等待我们出现在城外。
那我们就慢一些,再慢一些,他们一天不见到我们,就有一天的心急。
我知道他们已经快要忍不住了,恐惧和等待会把年轻人磨成胆怯的旅鼠。
” 山碧空点了点头,“狼主对于攻心,真是有学问。
” “我不懂什么攻心,我甚至看不懂战书。
不过我懂得这二十多年来的艰辛,我要一点一点地都报答在郭勒尔的儿子们身上。
”狼主说。
他笑了,脸上的皱纹像是枯木般扭曲起来,“其实,我的心里也很急。
我的外孙们,我从未相见的外孙们啊,让我看看你们是否长大了!” 此时从他们所在的坡地上俯视,下面是片平坦的谷地,成百上千的木桩树立在那里,一眼望不到边,每一根柱子上都高吊着尸体。
赤裸着上身的战士们大声地呼吼,他们的巨狼以强劲有力的后腿跳跃起来,去撕咬那些已经僵硬的骨肉。
空气中浮动着野兽的骚味和鲜血的腥气,初升的太阳照在巨狼的背上,长毛晕出黄金一样的光。
历史 以东陆的纪年算,胤成帝五年九月初四,流浪在北荒雪原中长达二十余年的白狼团踏着腥风回来了。
朔北狼主楼炎·蒙勒火儿·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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