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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苍穹之烬 第十九章(1/3)

十九、傀儡之城 &ldquo破军未曾苏醒，迦楼罗已经毁灭！一切都完了。

我们深陷云荒，首尾不能兼顾，正浴血杀出一条路来返回西海&mdash&mdash请元老院派人接应，给予支援！&rdquo 水镜的另一边，传来了巫彭元帅嘶哑低沉的求救声。

然而，围坐在水镜旁边的诸位黑袍长老都面无表情，只是木然地看着另一边同袍的求助，没有丝毫反应。

一只手伸过来，啪的一声，轻轻合上了水镜。

&ldquo真是的，巫彭那些人怎么还没死啊？&rdquo一个少年走过来，关上水镜，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讥诮道，&ldquo还想回西海？也不想想&mdash&mdash&rdquo他顿了一下，看着元老院里坐着的所有长老，微笑，&ldquo也不想想，就算回来他又能做什么？&rdquo 几位长老齐齐点头，低声道：&ldquo是。

&rdquo &ldquo巫礼，你带一队人守着东线，看看云荒那边有没有军队真的会撤退回来。

&rdquo望舒抬起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长老，&ldquo如果巫彭回来，记得要完好无损地带给我！&rdquo &ldquo是。

&rdquo巫礼站了起来，点头。

望舒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嘴角浮起一个深远地冰冷笑意，&ldquo这样，我就能在他身上继续试验新一款的傀儡人偶了&hellip&hellip他一定会比你们几个更高级。

&rdquo &ldquo是。

&rdquo所有长老都齐齐点头。

&ldquo真无趣，你们说话怎么都整齐划一的？&rdquo望舒皱起了眉头，沉吟，&ldquo或许接下来我应该趁着有空，给你们好好设置不同的特性，让你们最大程度上符合原来的说话模式和语气&mdash&mdash否则迟早会露馅儿。

&rdquo 少年陷入了沉思，手指在水镜的盖子上缓缓比画。

而当他沉默时，周围的长老也陷入了沉默，一动不动地簇拥着他。

&ldquo西海上空桑人的大军已经撤走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到海面上了。

&rdquo望舒终于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窗外满目苍夷的城市，叹了口气，&ldquo让军队协助百姓好好重建家园吧&mdash&mdash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动用征天军团、靖海军团里的机械设备。

巫朗大人，你来负责。

&rdquo &ldquo是。

&rdquo十巫中的巫朗站了起来。

&ldquo真是听话。

&rdquo望舒赞赏地点头，&ldquo过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rdquo 国务大臣巫朗来到了少年的面前，站定。

望舒抬起手，咔哒一声，打开了他胸口的肋骨&mdash&mdash血肉之躯早已不复存在，里面赫然盘绕着无数机簧和管线，密密麻麻。

望舒将一卷东西放进了他的身体里，安装好，拍了拍他的肩膀，&ldquo给你加了一些词汇，免得等一下你负责修缮的时候不知所云。

&rdquo &ldquo是。

&rdquo巫朗点头，丝毫不觉得恐惧和痛苦。

&ldquo告诉我，你觉得痛苦吗？&rdquo望舒忽然抬起头，饶有兴味地注视着那双眼睛，&ldquo我把你的魂魄封印在这个身体上，变成了一个机械傀儡&hellip&hellip你觉得痛苦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巫朗沉默，没有回答。

&ldquo哦，我忘记了，你无法自主地回答没有经过设置的问题。

&rdquo望舒叹了口气，用手将打开的胸口重新关上，&ldquo可是，我现在也没办法让你获得局部的自主意识&mdash&mdash我害怕一个不小心失控，就会让你变成我现在的样子。

&rdquo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少年的嘴角浮出讥诮的笑意，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是啊&hellip&hellip他现在的样子&mdash&mdash不死不活，十足的怪物。

&ldquo望舒大人！&rdquo忽然间，有侍卫从外面奔跑过来，气喘吁吁，&ldquo有&hellip&hellip有巨大的机械&hellip&hellip抵达了空明岛港口！&rdquo &ldquo什么？！&rdquo望舒愣了一下，&ldquo是空桑人吗？&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不是！&rdquo侍卫喘息着，眼睛放光，&ldquo是冰锥！是冰锥回来了！&rdquo 话音未落，望舒一把推开了他，朝着海港方向奔跑了过去&mdash&mdash他跑得很吃力，一瘸一拐，然而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失态，几乎是不顾一切地狂奔。

是的&hellip&hellip冰锥回来了！织莺回来了！ 她从那片蔚蓝色的大海里浮出，回到了他的身边。

离开不过短短数月，归来时家园已经面目全非。

西海战局结束，大军撤去，只留下一片废墟。

从云荒密林里九死一生执行任务回来的织莺站在港口码头上，怔怔地看着满目疮痍的空明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ldquo织莺&hellip&hellip织莺！&rdquo一个声音热切地喊道，由远而近。

&ldquo望舒？！&rdquo看着那个一瘸一拐跑过来的身影，那一刻，她惊喜万分，只觉胸口一阵热意涌起，情不自禁的也向着那个少年奔跑过去，&ldquo望舒！&rdquo 他们在大海边上重逢，双手紧紧相握，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ldquo望舒喜欢织莺。

&rdquo忽然间，有一个声音清亮亮地响起，打破了寂静。

&ldquo小莺！&rdquo织莺的手猛然震了一下，看到那只机械鸟不知何时飞了过来，停在了望舒的肩膀山，歪着头看着她，不由得脸上一红，&ldquo给我闭嘴！&rdquo 小莺乖乖闭上了嘴。

她忽然觉得一阵尴尬，想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

&ldquo不，小莺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rdquo然而，这一次少年却反常地不肯松开手，反而握的更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ldquo你也知道，小莺所有的话都是我教给它的&mdash&mdash织莺，你现在一定知道我的心意。

&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织莺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变得惨白，&ldquo我已经成亲了。

&rdquo &ldquo这不重要，&rdquo望舒握紧她的手，看着她，&ldquo重要的是，你的心是怎么想的？&rdquo &ldquo我的心里怎么想，还重要吗？望舒，别傻了，我已经嫁人了，是义铮的妻子！&rdquo织莺的手指冰冷，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低声道，&ldquo这是元老院一致统一安排的婚事，整个帝国都承认过的铁一样的事实&mdash&mdash你觉得一切还有可能吗？&rdquo &ldquo整个帝国都承认，那又怎样？！&rdquo望舒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却又露出一种冷厉的表情来，&ldquo什么&lsquo铁一样的事实&rsquo？铁只要融化了，还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东西？织莺，回答我！只要你心里真的还那么想，我就&mdash&mdash&rdquo 话还没有完，眼前忽然黑影一闪，一股大力猛然把他直推了出去！ &ldquo望舒！&rdquo织莺不由得失声惊呼，想要冲过去扶他，然而刚一动，就被身后的人用力拉住&mdash&mdash笛少将停好了冰锥，从舱室里走出来，不由分说，一把将望舒推了出去。

&ldquo就怎样？&rdquo军人的身形高大如山，冷冷地看着地上孱弱的少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ldquo义铮将军的妻子，你也敢碰？&rdquo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脚就又踢了过去。

&ldquo笛少将！&rdquo织莺苍白了脸，冲过来猛然一把将他推开。

眼看望舒被打倒在地，那一刻她气急攻心，出手居然用上了真力。

笛只觉得肩膀咔嚓一声响，剧痛，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几乎掉进了海里。

&ldquo织莺！&rdquo笛少将震惊了，觉得不可思议，&ldquo你&hellip&hellip难道真的喜欢这个家伙？&rdquo &ldquo笛少将！&rdquo织莺厉声道，&ldquo你怎么敢对元老院的人动手？&rdquo &ldquo哼，这家伙也算元老院的？巫咸大人几时让他列席过？&rdquo笛少将悻悻地闭了嘴，对着望舒啐了一口，&ldquo小残废，少耍花头，要是被我知道你再动义铮女人的主意，下次就直接把你的腿打残！&rdquo 望舒一句话也没有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看着他离开。

那一瞬，少年的表情里藏着某种极其可怕的东西。

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

&ldquo望舒，你没事吧？&rdquo织莺过去扶他起来，&ldquo有没有受伤？&rdquo &ldquo我没事。

&rdquo望舒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看着旁边因为紧张愤怒而脸色发白的织莺，忽然笑了起来&mdash&mdash日光下，少年的脸苍白如纸，身体单薄孱弱，然而那笑容却极其灿烂明亮，如同此刻如洗的碧空。

&ldquo织莺！原来你真的是喜欢我的！&rdquo他大声笑了起来，欣悦无比。

织莺的脸色一白，又飞红，&ldquo别胡说。

&rdquo &ldquo别赖了！我从来没有见你打过人！&rdquo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再也不肯放开，&ldquo是的，我已经知道了&mdash&mdash你再也不能抵赖了！&rdquo他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ldquo来！我带你去看新的工坊！有好多新的好玩的东西&hellip&hellip&rdquo 织莺走了几步，却顿住了脚步，缓缓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ldquo不，我不去了。

我&hellip&hellip我得去找义铮，看看他怎么样了。

&rdquo &ldquo义铮？&rdquo望舒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下意识地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里的神色变得非常复杂莫测，停顿了片刻，忽然道，&ldquo我想你是看不到他了。

&rdquo &ldquo什么？！&rdquo织莺愕然，&ldquo他&hellip&hellip他怎么了？他阵亡了吗？&rdquo 那一刻，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作为军人，在战场上死亡是理所当然的归宿，尤其是这次冰族倾国之力远征云荒，只留下不多的力量驻守本岛，义铮带领的征天军团更是以一敌百，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和危险&mdash&mdash她不是没有想过，当自己回来的时候，他或许已经阵亡。

但此刻，她心里还是伤痛如绞，充满愧疚。

是的，他从小就对她关爱有加，如兄如父，可是她却未能回报以他所期待的东西。

&ldquo不，他没有，只是&hellip&hellip&rdquo望舒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息，&ldquo还是让元老院的长老告诉你吧。

&rdquo &ldquo为什么？到底怎么了？&rdquo织莺心里越发忐忑，一把拉住了他，&ldquo你不能告诉我吗？&rdquo &ldquo不能。

我不想自己的嘴里吐出这个名字&mdash&mdash&rdquo望舒脸色有些发白，回头看了她一眼，&ldquo更不想看到你为这个名字伤心痛苦的样子。

&rdquo 织莺回到空明岛，想去拜见元老院诸位长老，然而侍从却说巫咸大人和其他长老都有事，今日无法出来召见她，必须要等到明日。

她回到房间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来到元老院的时候，就传出了笛少将被处分的消息&mdash&mdash元老院认为其作为冰锥的操纵者，在此次行动里措施不力，导致神之手几乎损失殆尽，被剥夺军衔，关押入水牢，发配怒海苦役十年。

她站在元老院的廊下，听到这个消息后惊讶的脱口啊了一声。

他们两人一起主持了冰锥行动，带领神之手千里迢迢远赴云荒，在南迦密林中完成了极其危险的任务，然而，没有想到回来不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嘉奖，反而获得这样的结局。

笛少将的怒骂回荡在廊里，但刚说了两三声就被堵住了嘴。

&ldquo传巫真入内。

&rdquo侍从叫了她的名字。

织莺心下揣揣，不知道自己会获得什么样的处分。

然而推开门进到大厅时，却看到长老们齐齐起立，看着她，忽然一起鼓掌。

她在掌声中怔住，不知所措地站着。

&ldquo辛苦你了，&rdquo首座长老巫咸上前了一步，伸出双手，&ldquo巫真织莺，肩负重任，带领神之手远征空桑，潜入云荒，摧毁命轮&mdash&mdash欢迎归来，你是帝国的英雄！&rdquo 他的话语热情澎湃，然而语气却平静，并没有起伏，听起来有些奇怪。

然而织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松了一口气，单刀直入地问：&ldquo多谢各位长老的夸奖。

不过&hellip&hellip你们能告诉我义铮怎么了吗？他在哪里？&rdquo &ldquo义铮&hellip&hellip&rdquo听到这个名字，那一瞬间长老们似乎齐刷刷地眨了一下眼睛，表情异常，陷入了沉默。

然后巫咸长老很快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ldquo义铮作为军人，却不服从元老院的命令，擅自驾机离开，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我们已经把他列为叛逃者。

&rdquo &ldquo什么？！驾机叛逃？不可能！&rdquo织莺不敢相信，脱口而出，&ldquo义铮一直是最忠诚的战士，是什么样的指令，能让他不惜违逆元老院？&rdquo &ldquo这你不必知道。

&rdquo巫咸冷冷回答。

&ldquo我一定要知道！&rdquo织莺咬着牙，寸步不让，&ldquo我是他妻子！&rdquo &ldquo呵&hellip&hellip&rdquo听到这个回答，巫咸冷冷笑了起来，停顿了一下，居然还是让了步，开口道，&ldquo他那个鲛人，凝，已经太老了，我们命令他换掉她，让神之手里最优秀的&lsquo空&rsquo部孩子来和他搭档&mdash&mdash毕竟他驾驶的比翼鸟是帝国最贵重的武器，丝毫不能大意。

&rdquo 织莺脸色白了一白，身子微微一晃，&ldquo但是&hellip&hellip他拒绝了？&rdquo &ldquo是的，他拒绝了。

&rdquo巫咸语气肃杀，&ldquo没有人可以拒绝元老院的命令。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织莺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原本满腔的怒火都渐渐冷却，心灰意冷&mdash&mdash原来，竟是为了那个鲛人？是为了那个叫做凝的鲛人！ 她还记得新婚之夜的情景。

当时的猜测，无不吻合了此刻的结局。

&ldquo作为军人，我只能奉命成婚&mdash&mdash但无论怎样，我实在无法拥抱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rdquo那天夜里，当她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时，义铮却背对着她，说出了这样的话，&ldquo织莺，我爱的是另一个人，你永远只是我的妹妹。

&rdquo 那一刻，她如受重击，隐约猜测到了他口中的&ldquo另一个人&rdquo是谁。

作为军人，他一生里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和那个叫做凝的鲛人在一起，飞翔于海空之上。

他们在枪林弹雨里穿梭、战斗，彼此肩并着肩，穿越生死和战火&mdash&mdash这样的感情，可能是她永远难以理解的吧？ 而现在，他居然为了保住她，公然背叛了元老院，不惜亡命天涯。

&ldquo原来是这样&hellip&hellip&rdquo许久，他喃喃，只觉得全身脱力，苦笑，&ldquo原来是这样。

&rdquo &ldquo所以，巫真，你不必为了他的离去而伤心。

&rdquo巫咸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ldquo元老院一致决定，在你归来的时候，即刻让你和他仳离&mdash&mdash从此，你和这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恢复自由身，可以再嫁给配得上你的人。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织莺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只觉得恍惚。

怎么会这样？九死一生回到故土，一切都变了&mdash&mdash熟悉的家园毁了，新婚的丈夫走了，以前一致施压促成这门婚姻的元老院改变了态度，给她解除了婚约，宣布了她的自由。

一切来得太快，恍如梦寐。

&ldquo我知道你喜欢望舒，&rdquo巫咸大人的声音低沉，&ldquo是不是？&rdquo &ldquo元老院经过商议，一致同意你们的婚事，&rdquo巫咸继续道，语气干脆而决断，&ldquo这次，没有人会阻拦。

&rdquo &ldquo啊？可是，你们明明知道他并不是&hellip&hellip&rdquo织莺大吃一惊，脱口而出，&ldquo你们明明知道他并不是人！&mdash&mdash你们不是一直说&lsquo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squo吗？&rdquo &ldquo战火已经检验了他的忠诚。

&rdquo巫咸开口道，语气冷静，&ldquo这次如果没有望舒，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根本看不到帝国还有一个活人了！这次望舒立下了无不可拟的大功，无论他是什么，都是沧流最大的英雄，配得到所有的一切。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织莺微微吸了口气，只觉得越发混乱。

沧流最大的英雄？这样的赞美之词从平日严肃的首座大人嘴里说出来，语音却如此刻板，听着令人觉得有些不舒服&mdash&mdash并且，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旁边的其他长老没有一个人开口，只是用眼睛默默盯着她，表情僵硬。

那种眼神如同死去的鱼类，令人毛骨悚然。

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ldquo织莺。

&rdquo忽然间，她听到有人在背后轻轻叫了她一声。

回过头去，却是望舒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外，对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微微一热，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

&ldquo为什么你不回答巫咸大人？你是不是不愿意？&rdquo当她走过去时，望舒压低了声音问。

织莺一下子只觉得脸上滚烫&mdash&mdash原来他已经听到了前前后后所有谈话。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烧得绯红。

望舒看着她，叹了口气，低声道：&ldquo我就知道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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