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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苍穹之烬 第十四章(2/3)

战。

可是，如果不服用傀儡虫，她这样千疮百孔的身体也决计无法支撑到这一刻，早已崩溃死亡。

義铮脱下外袍放在了她身上，低声道：&ldquo你也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睡吧。

&rdquo &ldquo是，主人。

&rdquo凝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然后闭上了眼睛，迅速睡去。

義铮走下比翼鸟，迎向前来迎接他的属下。

显然已经得知了前方传回的好消息，每个人脸上都有兴奋之色，疾步走过来，行礼，&ldquo恭喜少将又立新功！&mdash&mdash奇袭了空桑的旗舰，这次元老院一定又会嘉奖你了！&rdquo &ldquo过奖了。

&rdquo義铮很疲倦，没有精力如平日那样客套一下，只道，&ldquo在我离开的时候，看到空桑的军队在撤退&mdash&mdash是真的吗？&rdquo &ldquo是真的！&rdquo将士们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脸色，争着道，&ldquo前方传回的消息，空桑人已经开始撤出空明岛了！据说是加蓝帝都方面的旨意，命令大军返回&mdash&mdash看来我们在云荒的兄弟们终于有所动作了。

&rdquo &ldquo那就好&hellip&hellip&rdquo義铮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袭来，&ldquo再这样攻下去，我们定然连三天都撑不住&mdash&mdash真是险到了极点。

&rdquo &ldquo是啊是啊，幸亏这当口儿他们撤兵了！&rdquo属下接口，抹了抹额头的冷汗，&ldquo少将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军工坊那边居然整架螺舟都掉了下去，里面的所有武器都没了！&rdquo &ldquo什么？！&rdquo義铮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ldquo那望舒他&hellip&hellip&rdquo 那一瞬，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似乎是暗喜，又似乎是震惊。

&ldquo望舒和巫咸大人没事，否则就更糟糕了！&rdquo幸亏属下飞速的接了下去。

&ldquo哦，没事？&rdquo義铮楞了一下，吐出一口气，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苦笑，脱下护手护膝，交给了属下，一边往里走去，一边问，&ldquo那元老院有什么吩咐吗？关于这次的空桑撤军？&rdquo &ldquo还没有，&rdquo属下回答，&ldquo巫咸大人昨晚受了惊吓，今天一整天都在休息。

&rdquo &ldquo哦？&rdquo義铮微微一怔，觉得有些反常&mdash&mdash巫咸大人虽然年近八十，但依旧精力旺盛，事必躬亲，如今又是国难当头的非常时期，怎么会一整天都不见人？军机如火，稍纵即逝，怎能如此耽误？ &ldquo我去拜见一下大人。

&rdquo他想了想，转身离开，&ldquo你先回去吧。

&rdquo &ldquo可是巫咸大人说了，今天不见人！&rdquo属下连忙喊。

可是義铮少将早已大步走得远了。

在幽暗的水底，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孤单和疲惫，如同一只搏击了万里的白鹰。

从前线归来，義铮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首座长老所在的舱室，果然被告知长老正在休息，不见人。

然而不知道为何，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便不顾外面侍从的阻拦，强行推开了门闯了进去。

&ldquo巫咸大人，&rdquo他沉声道，&ldquo在下有急事禀告！&rdquo 然而，舱室里居然空荡荡的，除了堆满的书卷，一个人都没有。

连跟着进来的侍从都有些呆住了。

巫咸大人明明待在里面，如今到底去了哪里？这下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但不等出大肆搜索，忽然听到暗角里传来一个声音，&ldquo都出去。

&rdquo &ldquo巫咸大人！&rdquo義铮一个箭步上前，看到了坐在黑暗角落里的老人。

巫咸大人居然独自坐在舱室的暗影里，披着黑袍，似是打坐，盘膝低眉，不看任何人一眼。

侍从都知趣地退了出去，只有義铮留了下来，坚持不肯离开。

&ldquo出去。

&rdquo巫咸低声重复，语气冷淡，没有抬头。

&ldquo大人，我有事禀告。

&rdquo義铮反而上前了一步，开口道，&ldquo今日我刚从前线返回，发现空桑人已经开始撤离西海&mdash&mdash我猜测他们已经接到了来自加蓝帝都的命令，要返回云荒了。

不知大人对此有何计划？&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巫咸沉默着，没有回答。

&ldquo大人？&rdquo義铮有些愕然。

&ldquo出去。

&rdquo巫咸只是重复，头也不抬，&ldquo我很累。

&rdquo 義铮一怔，他的家族和巫咸是世交，自幼得到巫咸的重视，还从未见过首座长老对自己这样说话，不由得吃了一惊，忍不住问：&ldquo大人，您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rdquo &ldquo没有。

&rdquo巫咸冷冷的回答，依旧没有看他，&ldquo出去吧。

&rdquo 義铮心里更加不安，然而门外的侍从已经上前，催促他离开。

他不能违逆对方的意思，转过身，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转头问：&ldquo对了，大人，您&hellip&hellip您有没有织莺的消息？她什么时候回来？&rdquo 听到&ldquo织莺&rdquo这个名字，巫咸忽然震了一下，似乎触动了什么，蓦然抬起了头。

那一瞬，義铮心里不知有什么地方咯噔了一声，直觉不祥，一个箭步过去，扣住了老人的手，&ldquo大人！你&hellip&hellip你怎么了？&rdquo 巫咸没有说话，但是眼里居然有淡淡的光芒放出，迥然异常！ &ldquo巫咸大人，&rdquo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背后有人淡淡开口，&ldquo元老院召集会议，请你前去主持，大家都已经到了。

&rdquo 那个声音一入耳，巫咸眼里的光顿时熄灭了，站了起来。

&ldquo望舒？&rdquo義铮回过头，看到了门口的白衣少年。

那个天才机械师面无表情得站在那里，外面披着一件元老院的黑袍，对巫咸点了点头。

首座长老应声站起，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ldquo少将凯旋，又立下新功，真是可喜可贺。

&rdquo望舒看着義铮，淡淡开口，语气却莫测。

这个孤僻的少年平日甚少和人主动说话，更是从未和義铮有过面对面的交流，此刻忽然开口，令人不由的有些意外。

&ldquo过奖了，&rdquo義铮拱了拱手，&ldquo听说望舒大人的螺舟昨晚失事，实在是令人担心。

&rdquo &ldquo是吗？不必担心。

&rdquo望舒笑了一笑，而巫咸一直沉默，并没有回答。

&ldquo巫咸大人是否有什么不适？&rdquo仿佛是接着方才義铮的问题，望舒开口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老人，&ldquo我觉得大人的手很冷，需要叫大夫来看看吗？&rdquo 巫咸摇了摇头，&ldquo不需要，主&hellip&hellip.&rdquo望舒眼里冷芒一闪，巫咸立刻顿了一顿，说，&ldquo主要是，有点疲惫。

&rdquo &ldquo看来大人是需要多休息了。

&rdquo望舒神色缓了下来，轻声道，&ldquo不过，今晚元老院有约，大家都在等您，还是得去一下。

&rdquo 義铮动了动嘴唇，又忍住了。

他今晚本来是想问问织莺归来的时间，然而，当着望舒的面，这话却又问不出口，只能沉默着等待下一次机会。

他看着老人和机械师并肩离开，枯槁的外形和少年的青春形成强烈的对比。

老人脚步沉稳，落地轻而无声；少年却一瘸一拐的走着，那条天生残疾的左腿有些僵硬。

然而腿脚轻便的巫咸却一直跟在望舒的后面，并没有超出半步。

这种情况，不知为何令他生出微妙的不祥感觉来。

&ldquo这次做的还不错，&rdquo等走远了，望舒轻声对旁边的人说，&ldquo当你不知道怎样回答的时候，就不要回答，看我的手势，知道吗？&rdquo &ldquo是。

&rdquo巫咸点头。

&ldquo不过，我没有在你身上设置关于&lsquo织莺&rsquo的回答，难怪你不知道怎么回复。

&rdquo望舒淡淡苦笑，眼里似乎流露出复杂的感情，&ldquo以后如果他再问到织莺，你就说还没有她的消息吧&mdash&mdash总而言之，不要再让義铮得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知道吗？&rdquo &ldquo是。

&rdquo巫咸继续点头，面无表情。

望舒低下了头，看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腿，眼里忽然露出了狠戾的神色，&ldquo不过，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hellip&hellip看来義铮已经起了疑心，在织莺回来之前，我要把他处理掉才行！&rdquo 顿了一顿，他叹了口气，&ldquo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会恨我的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巫咸似乎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

望舒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似乎在思考什么，身体也有些摇摆起来&mdash&mdash天机公子在制造他时已经病危，并未完全造好便已去世，所以他的左腿留下了残疾，而身体的平衡性也不好，一遇到紧张的时候就容易失控。

&ldquo可是，也不得不这么做了，&rdquo终于，少年咬住了牙，&ldquo谁叫他是织莺的丈夫！&rdquo 義铮站在门口，看着巫咸和望舒一起离开的背影，心里的不适感越发浓重了，却又说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ldquo元老院今晚有议程吗？&rdquo他转过头，问旁边的侍从，&ldquo在哪里？&rdquo &ldquo属下也不是很清楚，最近元老院的会议很多，经常开到半夜。

&rdquo侍从道，&ldquo听说巫咸大人今晚要去另一架螺舟，检视望舒大人剩下的一些武器机械&mdash&mdash可能元老院其他大人也会去吧。

&rdquo &ldquo哦。

&rdquo義铮皱了皱眉头，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回身离开。

一路上，疲惫铺天盖地而来。

这次执行元老院下达给他的刺杀任务，孤身深入空桑大军又抽身返回，已经险到了极处，此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

他往回走，脚步沉重，只想着回到舱内倒头躺下，好好睡一场。

然而在从小艇里出来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另一架小艇正从侧方启动，隐约听到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虽然压低了，却还是断断续续传入耳中，只得了几句，&ldquo人都到齐了吗？&hellip&hellip。

六个对一个&hellip&hellip。

还是要小心点&hellip&hellip&rdquo 他微微有些错愕，只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回头看去，小艇早已远去，看方向，是另一架比普通螺舟体积大出甚多的螺舟。

&ldquo那是&hellip&hellip&rdquo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ldquo那是望舒大人的专属螺舟。

&rdquo侍从在一边回答，&ldquo元老院在撤退的时候把军工坊的很多东西都移了下来，一大部分都放在那里面&mdash&mdash幸亏昨晚失事的螺舟不是这个，否则损失会更大呢。

&rdquo &ldquo哦。

&rdquo義铮应了一句，眼神追随着那架小艇的方向。

&ldquo少将赶紧回去休息吧！都快三天没睡了吧？&rdquo侍从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连忙上来扶住他，朝着休息舱室的方向走去。

连续作战，義铮的确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回到舱室里，他只觉得连脑子的转动都已经慢了下来，当沾到枕头的瞬间，双眼沉重的合起，几乎是迅速地陷入了睡眠。

睡梦里，无数幻象浮现&mdash&mdash其中反复浮现的是同一张脸：他青梅竹马的妻子。

他看到自己和织莺的婚礼，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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