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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黯月之翼 第十章 青木塬(1/3)

一轮满月静静映照着碧螺江。

南部的碧螺江是青水最大的支流,发源自天阙山脉,水流洁净宁静,穿过了富饶的泽之国十二郡,从神木郡流入望海郡境内,最后在叶城注入镜湖。

冬季的夜晚是如此寒冷,朔风猎猎割面。

不到子夜,江面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影,连渔舟都已经回船坞歇息,只有一轮冷月倒影在水面。

只听一声水响,水面上那一轮月亮瞬地破裂了,居然有一个人从月下悄然浮出水面。

潜游了上千里的人在寂无人声的夜里浮出,月下的容颜苍白而绝美,蓝色的长发在水面逶迤,仿佛一个幽灵。

到了么?那个人擦了一擦脸上的水珠,凝望着前方岸上。

这一路从叶城逆流而上,沿着碧螺江穿过神木郡抵达这里,然而到了这个地方,这条水路也已经到底了。

接下来,估计还是要从陆路走。

他看了看掌心的命轮,那个烙印在肌肤里的转轮还在昼夜不停地发出光芒,似乎在不停地催促着他前行&mdash&mdash发光的那一支定定地指向东方,灼热。

星主&hellip&hellip是在传达指令,让自己去那里么? 可是,那个方位,不就是传说中的青木塬?他微微蹙眉,想着这个问题,哗啦一声从水中浮起,向着岸边游去。

他出水后身上滴水不沾,在冷月下熠熠生辉。

那是龙鳞制成的黄金甲,犹如贴身的水靠。

&ldquo啊?怪、怪物!&rdquo忽然间,岸上有人叫了一声,引得他一惊。

抬头看去,芦苇丛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往后便跑,快得如同兔子一样。

旅人微微蹙眉,转眼看到岸边被丢弃的是一个鱼篓和一张网,鱼篓里还有几条两指宽一尺长的小鱼,心下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在寒夜里钓鱼的孩子,摇了摇头,便熄了追上去的心。

云荒大陆承平数百年,东部的泽之国更是民间富庶,却居然还有孩子要在这样冷的夜里守在江上打渔,想来这个山脚的村庄也并不富裕。

旅人涉水走上岸来,想了想,俯身将手指在空空的渔网里一放。

仿佛听到了某种不容抗拒的召唤,平静的水面忽然起了一阵波动。

隐隐约约地,水下有无数东西涌来,朝着溯光的手指所在聚集。

那是一群肥美的淡水鲫,呼啦啦一声跃出水面,自动地跃入了网中! 转眼网里已经有了十数尾鲫鱼,旅人微微笑了一笑,将手指从水里抽起,低声说了一句:&ldquo去吧。

&rdquo水面随即平静,其他云集而来的鱼转瞬散开,重新沉入了水底。

旅人轻轻抚摸了一下腰畔的剑柄,低声:&ldquo这样就好了&mdash&mdash紫烟,是么?&rdquo 漆黑的剑柄上,那一粒紫色的明珠在月下悄然流转出一道淡淡的光华 旅人涉水上岸,从行囊里抖出了一件黑色的葛布长衣,披上,翻过风帽兜住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在月下踏上了一条寂静的乡间小道&mdash&mdash那是一条通往森林方向的小路,寂无人声,在月下闪出淡淡的白光。

不远处的村庄寂静安详,坐落在森林的边缘。

在村子的背后,便是郁郁葱葱看不到底的广袤森林,在月光下笼罩着一层奇特的青色雾气&mdash&mdash青木塬是南迦密林的一部分,位于神木郡和博雅郡的交界处,本来应该是一片美丽而富饶的森林。

然而,在最近一百多年的传说里,那却是一片噩梦之地,有着种种奇特诡异的传说,毫不逊色于前朝的九嶷附近的那片梦魇森林。

旅人再度看了一眼掌心旋转的命轮,确认了方向。

看来,真的是要前往青木塬了&hellip&hellip旅人抬起头,顺着那个方向看了看&mdash&mdash黑暗里,山峦起伏,密林遍布,苍莽不见尽头。

穿过眼前这个村寨,将会进入青木塬区域。

而在远山的背后,极远的天际线上浮出隐约的巨大轮廓,那是东方尽头的慕士塔格雪山,隔断了云荒大地和中州。

这一次的行程,目的地不会就在那里吧? 那个神秘星主的居所,难道会在雪山之父那里么? &ldquo紫烟,这几天日夜兼程,你也累了吧?&rdquo他叹了口气,对着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人低语,温柔无限,&ldquo我们到前面村子里去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好么?&mdash&mdash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进入青木塬了。

&rdquo 没有人回答他,指间只有明珠流过一缕温柔的光芒。

寒夜的风在猎猎地吹着,一轮冷月映照着路上孤独的旅人,流霜在空气中飞舞,村舍还在遥远的地方,连狗吠的声音都听闻不到,显得荒凉而寂静。

&mdash&mdash没有人发现,此刻,皎月的旁边悄然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暗影,就如人眼睛里的翳,悄悄地蒙上了明亮的瞳孔。

&mdash 青水边上的这个村庄名叫长山村,一共不过五六十户人家,以农耕渔猎为生,都是淳朴百姓。

如今是寒冬腊月,各自早早的闭门熄灯,村里早无人声。

遥遥地,只听到村头有狗吠了一声,然后后院里的狗也跟着叫。

一个双鬓花白的男人在窗前颤抖着手拿起最后一杯黄酒,仰头喝了,怔怔地抬头看了半空的冷月,眼角那一道刀疤分外的明显。

片刻,他拿起了一个残破的埙,趁着酒意开始断断续续地吹奏,然而气息不继,只吹了几句就停了。

一封信摆在他的案头。

雪白的信笺上,凌厉的笔锋充满杀意。

那是下午才收到的一封神秘来信,没有落款,当这个从姑射郡首府月照来的信使翻山渡江来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分外的诧异&mdash&mdash自己已经快要有十年不曾和村外的世界有任何联系了,又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忽然给自己来信? &ldquo不用了不用了,&rdquo当他拿过信,掏出几个铜子想要酬谢信使的时候,对方笑着拒绝了,&ldquo寄信的那位爷很大方,足足给了我两个银毫呢!&rdquo &ldquo是么?&rdquo他拿到信一看,却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信使,&ldquo谁?寄信的是谁?&rdquo 情急之下他用力稍大,信使发出了杀猪一样的痛呼,说不出一句话来。

左邻右舍都跑出来围观,孩子也从后院喊着父亲过来。

他立刻知道自己失控,连忙放松了手臂,好言好语地问:&ldquo是哪位给我寄的信?&rdquo &ldquo鬼知道!&rdquo信使却是愤愤地捂着胳膊,发现上面留下了深深的两个淤青手指印,抽搐着愤然回答,&ldquo那个人是晚上把信放在驿站里的!我看在两个银毫的份上给你送了过来,你这家伙却&hellip&hellip&rdquo &ldquo对不住对不住,&rdquo他连忙赔笑脸,拿出一个银毫塞给信使,&ldquo麻烦你再仔细想想?&rdquo 信使看到了钱,哭脸便收敛了,捏着银毫想了半日,只道:&ldquo他是赶着马车路过的,都没下车,根本看不到脸。

那个人说话声音很冷很飘,皮肤特别白,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hellip&hellip对了,他的马车上好像有一口棺材!&rdquo &ldquo棺材?&rdquo他愕然,手不由自主地一抖。

&ldquo是啊!&rdquo信使拍了一下大腿,&ldquo半夜打眼看到,可吓了我一大跳。

&rdquo 信使走后,他一个下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邻居里有好事的过来闲言打听,被他挡了回去,紧紧将信捏在手里不给人看到丝毫。

直到儿子也被他打发出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将那封信拿出来重新细细看了一遍。

信上只有几个字:风,安否?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但是上面的字迹便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证明。

一笔一划,锋芒毕露,仿佛一道道长戈利剑,似要刺破纸面直跳出来,令他血流加速无法呼吸。

十年了&hellip&hellip被卷入那次残酷的宫廷内乱之后,昔年震动天下的北越组织早已残破零落,再无幸存。

蜗居这个穷乡僻壤那么久,就当他几乎以为自己将要平静地老死在这个村庄时,一张轻飘飘的纸,将他的余生从此打破。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mdash&mdash是的,那个昔年叱咤天下的北越雪主,居然还活着! 怎么可能?当初,明明一个人都不曾活下来啊!男人抚摸着自己伤痕累累的骨骼,只觉得心跳得非常快。

十年前最后那一场搏杀历历在目。

他们立下了汗马功劳,帮助二皇子白烨登上皇位,却在庆功宴上被下了毒。

所有的同伴们几乎死伤殆尽,血流成河,尸骨成山&mdash&mdash当白帅手下十二铁衣卫的那一刀斩下来时,他往后习惯性地一闪,然而后腰上却受了重重一击。

&ldquo躺下!&rdquo一个声音低喝。

那是白墨宸的声音。

他蓦地醒悟,立刻往后一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是的&hellip&hellip他怎么能反抗呢?此刻,他应该第一个躺下才是&mdash&mdash因为那注入同伴酒杯的毒酒,是他亲手倒的。

他倒在了地上,看着尸体一具具堆叠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同伴倒下,被乱刀分尸。

北越雪谱上的人,原本个个都是独挡一方的高手,然而此刻却被毒药侵蚀,身手也变得滞重缓慢,被白墨宸的手下一个个诛杀。

好多的血啊&hellip&hellip就像是永远也流不尽似的。

他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后腰疼痛无比。

然而,直到组织里和他最熟悉的克清也倒下,在他身边呻吟的时候,想起昔年曾经并肩出生入死的兄弟就在身边死去,他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心头汹涌的热血,便想要站起身来。

然而就在那一瞬,一把刀挥了下来,克清的人头飞到了他的怀里! &ldquo你若敢站起来,便是与我为敌!&rdquo握刀的男人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眼神冷酷威严,&ldquo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给我躺下装死!否则便别怪我没有遵守承诺。

&rdquo 承诺&hellip&hellip他猛然一颤,仿佛忽然间身体里没了力气,颓然倒下。

身边的杀戮还在继续,惨叫,呻吟,骨肉分离的声音声声入耳。

他紧闭眼睛,不让自己去看,去想&mdash&mdash然而这种可怕的声音却在耳畔持续了很久,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直到现在,他每一夜一闭上眼睛,便仿佛回到了那个屠杀的现场。

那一夜过后,曾经名动天下的北越就彻底消失了。

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他,被放回了故乡&mdash&mdash白帅果然还是信守诺言的,居然真的在所有人都被灭口之后,独独放走了他一个人。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毕竟回到了故乡。

那之前,他曾经对雪主提出想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狠狠批驳。

因为在北越这个极其神秘的组织里,人和人只要一旦加入便永生无法退出,唯一的出路,便是成为一个绝顶的杀手,永远的杀下去。

然而,他早已厌倦了。

仿佛是看出了这种暗藏的厌倦,空桑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元帅某一天居然找到了他,提出了一个交易&mdash&mdash为了自由,为了故乡,为了摆脱这永无止尽的杀戮,他终于决定出卖了所有人! 如今,已经苟延残喘那么多年了。

昔日已经远去,故人已成白骨,宝刀尘封,早已生满了锈,当他自己也几乎成为白骨的时候,雪主却忽然间重现世间,给自己来信。

他,是已经洞察了自己昔年的背叛么? 可是,他又怎能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hellip&hellip 双鬓花白的男人反复地看着那只有一行字的信,眼神变幻。

许久,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青木塬,咳嗽着,冷冷的神色流露出一丝感伤。

馨,原本我以为能在这里陪伴你终老,谁知道还是身不由己,握过刀剑的人,终究要死在刀剑之上。

可是无论如何,在离开之前,我一定要见上你一面。

外面远远地传来狗吠声,后院自家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男人仿佛苏醒一样醉醺醺地站起身,走到窗下收了一排风干的鱼,朝着外面的路上看了看,最低嘀咕着骂了一句:&ldquo小兔崽子&hellip&hellip死哪里去野了,那么晚还不回来!&rdquo 他走路的姿态有些怪异,缓慢而滞重,四肢似是非常不协调,连取下鱼干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吃力无比。

好容易取下了三个,啪的一声,杆子滑落,剩下那些穿在上面的鱼统统地掉到了地面。

男人嘴里喃喃骂着,吃力地弯腰去捡。

然而努力了几次,却怎么也弯不下腰,手指在离开地面一尺的地方够来够去,就是无法捡起。

&ldquo他娘的,&rdquo男人含糊地骂。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寂静,院子柴门被哗啦一声推开,穿着补丁单薄衣裤的孩子穿过篱笆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全身颤栗,几乎把酒醉的男人撞了个踉跄,失声喊:&ldquo爹&hellip&hellip爹!&rdquo &ldquo干什么?&rdquo男人却暴躁起来,一个窝心脚就把儿子踢了出去,&ldquo兔崽子,半夜三更的才回来,鬼哭狼嚎的,又想讨打么?&rdquo 那个惊慌的孩子本想跑回家里对父亲说什么,然而还没开口,父亲的拳头却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

他连忙躲在一边,抬起双臂死死地护住头,咬着嘴角忍受,一声也不敢吭,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虐待。

直到父亲停下来喘气,缩在地上的孩子才怯怯地开口:&ldquo爹,刚才&hellip&hellip我在水边钓鱼,结果&hellip&hellip结果看到水里出来了一个怪物!一个满身是金鳞的怪物!&rdquo &ldquo怪物?活见鬼了吧你?&rdquo男人嗤之以鼻,吐着酒气,把儿子往外一推,&ldquo小兔崽子&hellip&hellip渔网呢?哪里去了?&rdquo &ldquo啊?&rdquo孩子一震,露出惊慌的表情。

&ldquo快去拿回来!要是弄丢了的话看老子怎么揍你!&rdquo男人醉醺醺地握着拳头往前走了一步,吓得孩子一个哆嗦,往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而又带着哭腔道:&ldquo爹&hellip&hellip水里,水里真的有怪物!我不敢去&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去?不去老子打死你!&rdquo男人厉声,挥拳把孩子打了个趔趄,&ldquo我祁连钺的儿子&hellip&hellip怎么、怎么会是这种哭哭啼啼的孬种!&rdquo 那一拳打得狠,孩子不敢再停留,终于哆哆嗦嗦地推开门,重新朝着水边跑了过去。

&ldquo没用的小兔崽子!&rdquo男人嘟囔着,重新俯身去捡起那些掉在地上的鱼干,然而受过伤的腰怎么也弯不下去,他一连尝试了几次,渐渐连气息都喘得粗了起来,全身打摆子似地摇来摇去,却还是抓不到地上的鱼干。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悄无声息地替他捡起了那些鱼干。

&ldquo谁?&rdquo男人失声,骤然抬起头来。

月光很亮,穿过了窗棂照进来。

眼前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穿着黑色的长衣,风帽兜住了头发,只露出深陷在阴影里的苍白面颊和湛碧色的眼睛。

那个人站在门外,弯下腰,替他捡起了鱼干,拿在手上,沉默着递给了他,没有说一句话。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接,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他方才衰弱迟钝得连弯腰都做不到,然而这一退却居然快如闪电!在转瞬之间他已经退到了堂中那一张破败的桌子旁,后背靠了上去,右手背过身,抓住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年画,只一拉,只听喀喇一声,一道银光忽然如同流星一般掠了过来! 旅人吃了一惊,显然也没有料到在此地会忽然遇袭,在电光火石之间身形一侧,那道光瞬地穿过他的袍袖,差点洞穿了身体&mdash&mdash那是一支青铜箭簇,手指粗细,被劲弩发射出来,几乎就穿过了他的手,犹自在指间嗡嗡震动。

那个男人扯下了年画,壁上赫然露出了一把挂着的短刀! &ldquo打扰了,其实我&hellip&hellip&rdquo来客拔出箭簇看了一眼,试图和这个男人沟通,然而话没有说完,脚下的地猛地一空,地板移开,一个陷阱骤然出现,将人陷了进去! &mdash&mdash这个简陋的乡间村舍里,居然处处埋藏着陷阱! 男人的脚猛地一顿,暗门应声关闭。

此地的主人退了一步,俯视着脚下合拢的地板,厉声喝问:&ldquo你是谁?&rdquo 握在他手里的是一把刀,长三尺,阔二指,刀柄上生了锈,然而刀锋却依旧亮如一泓秋水,闪着蓝莹莹的光,显然是淬过了剧毒&mdash&mdash当一握住那把刀,那个男人的手在瞬间变得稳定无比,因为酒醉而浑浊的眼神也刷地清醒过来,露出了一种锐利的光芒。

那种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朝野村夫所应该有的。

然而,那个被机关困在地下的旅人没有回答,空荡荡的房子里甚至没有一丝声音,就像是那个人不曾出现过一样,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ldquo回答我的问题!&rdquo男人跺着脚,眼里涌出了杀机。

他抬起手旋动桌子底下一个机簧,地底下顿时传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刺耳声音,仿佛有无数利刃相互在摩擦。

那个地窖里设置了精密的机关,可以让坠入的人毫发无伤,也可以让其体无完肤。

可令人吃惊的是,利刃在地下滚了一圈,还是没有听到一丝声音&mdash&mdash没有惨叫,没有哀嚎,甚至连刀锋入肉刮骨的声音都听不到。

男人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吃惊&mdash&mdash在十年前刚回到故乡的时候,为了对付可能追来的仇家,他精心设置了这个机关,任何闯入的猎物从未有过逃脱,而这一次难道失了手?可是方才他明明看到那个旅人跌了进去! 地板下没有丝毫声音,他在房间里默然听了半晌,终于缓缓抬起脚,拍了拍地面。

&ldquo咔哒&rdquo一声,地窖的门重新打开,里面黑沉沉的,没有丝毫声响和光亮&mdash&mdash男人手握刀柄,警惕得宛如一只在黑暗里踱步的猎豹,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

那一瞬,打开的地窖里忽然吹出了一阵微微的风,令人打了个寒颤。

男人瞳孔下意识地收缩,右手轻轻地反转刀锋,斜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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