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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黯月之翼 第七章 星之大海(2/3)

，在孩子们面前晃了一下，语气变得温柔，&ldquo想要金丹和赤丸么？那就乖一点，跟我上船来吧！&rdquo &ldquo好！&rdquo孩子们开始拍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她转过身，孩子们便也转过身，自发地排成了一列，乖巧地跟随着她走向码头上的那一段引桥&mdash&mdash他们都蒙着眼睛，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微笑，脚尖离开地面有一寸的距离，无声无息地漂浮着。

冰锥缓缓上浮，啪的一声，尖端如花朵一样打开。

&ldquo来，进去吧。

&rdquo织莺指着那个黑洞洞的通道，对那些孩子温柔地道，&ldquo按照名字和牌号在位置上坐好&mdash&mdash谁先坐好了，谁就有双份的金丹哦。

&rdquo 语音未落，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啸声！ 那声音极其尖锐刺耳，宛如风隼起飞时的那种轰鸣，周围的人一时间听不到任何声音，有些站在远处的普通战士甚至身子一晃，耳朵里流出了血来。

只是一瞬，那些笑嘻嘻地漂浮在空气里的孩子化成了一道刺眼的流光，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掠过，消失在了冰锥的入口处。

下一个瞬间，这一百零七名孩子就出现在舱室里，每一个都按照座位上写着的序号坐好，快得不可思议。

&ldquo啪&rdquo的一声，那些位置上升起了一个个透明的水晶罩子，将孩子们扣在了里面。

看到所有神之手都安然就位，巫真织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觉得握着玉盒的手上沁出了密密的冷汗，她转头对着巫咸单膝跪下：&ldquo属下没有管好这些孩子，让大人受惊了。

&rdquo &ldquo听着，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rdquo她语气谦卑，巫咸却是依旧严厉不容情，低喝，&ldquo那些孩子极其敏锐极其危险，他们的喜怒和你心灵相通，能知道你的想法并加以千百倍的扩大&mdash&mdash织莺，你给我小心！这一趟旅程，不到目的地，再不能出丝毫纰漏！&rdquo &ldquo是。

&rdquo织莺垂首领命，&ldquo织莺一定谨记。

&rdquo 巫咸余怒未消，还要再责备什么，眼角掠到身边一道阴冷的目光，便忽地停住了&mdash&mdash那个天才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从高高的脚手架上下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在看到织莺被斥责的时候眼神阴沉得可怕，令人情不自禁地心里一冷。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的眼神忽然变了么？ &ldquo首座大人教训了那么久，也不怕耽误了冰锥出发时间么？&rdquo望舒站在码头上带着讥诮的口吻道，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织莺，一把将她拉了起来，&ldquo冰锥内部还有一些装置，比较重要，我到现在还没有教给你怎么使用呢&mdash&mdash跟我来。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织莺听到他的话语，颤了一下，却不敢看他。

&ldquo望舒，这些你教给闾笛少将就可以了，&rdquo巫咸淡淡，&ldquo他才是这次负责驾驶冰锥去往云荒的人，而巫真的职责不过是带领神之手而已，她不需要被教授这些。

&rdquo &ldquo她需要的。

&rdquo望舒却冷然反驳，语气不容置疑。

&ldquo我说了，她不需要你的教授！&rdquo还是第一次遇到晚辈的当面驳斥，巫咸长眉一蹙，有了略微的怒意，训斥这个孩子，&ldquo冰锥已经造好了，大事完毕。

你多休息几日，便应该去军工坊督造射日弩，此刻还在这里作甚？&rdquo &ldquo自然是来送送织莺的，&rdquo望舒看向织莺，眼神微微变了变，语气却依旧是那样漫不经心，并未因首座长老的怒意而有丝毫敬畏，&ldquo云荒在千里之外，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能不来见她最后一面呢？&rdquo 他的语气和平日大不一样，令织莺再也忍不住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最后一面？他&hellip&hellip是什么意思？ 在她看向他的时候，望舒迅速地转过了头，不让视线和她相对，口里却继续淡淡道：&ldquo冰锥里有一些小玩意儿，是我特意为织莺设计的，连图纸上都不曾标出来过&mdash&mdash大人还是让织莺跟我下去一趟比较好，毕竟这次的行动很重要，不能出丝毫差错，不是么？&rdquo 望舒说得意味深长，令巫咸的脸色变了变。

以前那个敏感、羞涩而自尊的少年，此刻的眼神忽然阴沉了下来，居然似黑得看不见底一样&mdash&mdash难道是因为巫真嫁给了羲铮的这件事，给了他巨大的刺激？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冰锥里动了什么手脚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掠而过，立刻被否定&mdash&mdash不，望舒一贯极其依赖织莺，视她为一切，又怎会在她乘坐的冰锥上弄什么手脚？说不准他设下的，反而是某种可以保护她的秘密机关吧？想到这里，他也只能点了点头：&ldquo巫真，那你就跟他下去看看吧。

&rdquo 织莺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下，这边望舒已经笑了一声，扬长转过身&mdash&mdash他的脚上虽然穿了特制的靴子，还是难掩天生的残疾，走起路来略微一跛一拐。

谁都知道望舒性格有些孤僻，自尊心极强，平日极少在众人面前显露不良于行的弱点，然而此刻，居然在众目睽睽下走了起来！他&hellip&hellip到底是怎么了？ 她站在后面看着少年的背影，眼神复杂。

自己嫁给羲铮，一定深深刺伤了这个孩子吧？可是，他应该知道她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半分希望的&mdash&mdash &ldquo来吧，&rdquo少年站在打开的冰锥舱门前，微笑着看着她，眼眸明净愉快，宛如一个献宝的孩子，&ldquo织莺，我有一个宝贝要送给你，快来看看！&rdquo 冰锥里一片寂静，银砂在琉璃盏里燃烧着，四壁都是冰冷的金属，唯独听到机簧和指针转动的咔咔声，机械而呆板。

在这样凝滞的气氛里，织莺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要停止了，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望舒的眼睛。

&mdash&mdash自从婚礼那一夜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记得在婚礼上，那个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从灼热慢慢变成空洞，那样的表情令她内心仿佛被撕裂。

她站在那里，十巫围绕，家族簇拥，抚摸着自己身上的大婚服饰，无法分辨一句话&mdash&mdash是的，要怎么说呢？ 她从一开始就无法跨越那道鸿沟，因为他们并不是同类！ 记得在自己出嫁的那一夜，望舒发了疯似地跑回了工坊里，将自己关在深深的地下，无论她怎么恳求都不肯出来。

她想，就在那一刻开始，他也向自己关闭了心扉吧？ 可是，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呢？他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从一开始，就不曾有半分的可能。

织莺轻轻叹了口气，却听他在身后走着，脚步滞重，一步步似踩在自己心上。

她定了定心，转过头，想把话挑开了说，然而他却躲开了视线。

&ldquo织莺，我给你准备了很妙的礼物，&rdquo他轻声说，带着欢悦和讨好的语气，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ldquo就在后舱你的房间里，快过来看看吧！&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是什么？&rdquo织莺有些意外，没有料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想得到她的生日。

&ldquo闭上眼睛，跟我来，&rdquo少年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似笑非笑，&ldquo有惊喜呢！&rdquo 织莺怔了一怔，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道：&ldquo别开玩笑了，望舒，我又不是那些孩子。

&rdquo &ldquo孩子&rdquo两个字一出口，舱里的气息似乎骤然变了。

抬头看去，只见那些孩子们果然已经一个个坐好了&mdash&mdash冰锥里设有给神之手特制的座椅，宛如一个个圈椅，将他们小小的身子箍了起来，水晶罩子从椅子四周升起，将那些孩子封印宰了里面。

虽然孩子们的眼睛还是被封着，然而他们似感觉到了织莺的到来，个个脸上忽然露出微笑来。

一双双雪白粉嫩的手平平举起，伸向了空气，口唇翕动。

&ldquo要&hellip&hellip&rdquo&ldquo要&hellip&hellip&rdquo 他们樱桃一样红的小嘴翕合着，却只能说出一些简单的音节，手指在空气里微微屈伸&mdash&mdash舱室内忽然激荡着一股强烈的&ldquo愿力&rdquo，令人窒息。

望舒尚无反应，然而所有冰锥上的战士忽然间脸色雪白，透不过气来。

织莺也变了脸色，知道这些孩童面目的&ldquo神之手&rdquo的力量，一旦出现了任何欲求，念力都是极其的可怕，片刻也耽误不得，也顾不得要去看望舒送给自己的东西，连忙从怀里拿出玉盒，将金丹赤丸一颗一颗地放到孩子那里，一路柔声地哄着。

具有魔力的药丸被放在水晶罩子外，然而那些孩子的手只是微微握拳，隔空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那一颗颗丹丸瞬地穿越了屏障，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手心里！ 望舒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ldquo这是&hellip&hellip这还是人么？&rdquo &ldquo不，这些孩子是神给予我们的恩赐，他们已经超越了&lsquo人&rsquo的范畴。

&rdquo织莺一边分发药丸，一边回答，&ldquo他们，是我们冰族的唯一希望。

&rdquo 望舒沉默了片刻，眼里却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摇了摇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冷笑：&ldquo什么神？说到底，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的东西而已&hellip&hellip&rdquo 织莺在一百多个座位里穿行，迅速地将那些药丸散发出去，安抚住那些孩子的情绪。

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孩子都安静下来了，攥着丹丸，流着口水，在服用了金丹和赤丸之后重新陷入了安静，封着的眼睛彻底闭起了，再无声息。

外面的舱室里的战士也随之透出了一口气，那种无所不在的窒息感终于消失。

安抚完了最后一个孩子，织莺直起身子，忽然间眼前一黑，一双冰凉的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mdash&mdash她一惊，本能地手指交错，迅速地划出一个符咒，想要把身后那个出其不意的来袭者避开，然而很快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ldquo跟我来，&rdquo望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ldquo你一定会喜欢的。

&rdquo 他的手指柔软而冰冷，就像是深海里的某种水草，静静不动地缠绕上来&mdash&mdash那么久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有肢体上的接触。

那一瞬，她感觉到了他的肌肤冰冷而柔软，宛如亡者的双手。

仿佛有一股颤栗穿过了身体，她忽然有些目眩，几乎跌倒。

少年捂着她的眼睛，带着她一路前行。

他&hellip&hellip他要做什么？织莺按住狂跳的心，随着他往前走去，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步数。

很快望舒便停了下来，她算了一下距离，知道这里应该是属于她的个人休息室&mdash&mdash望舒他在这里给自己准备了一件礼物？会是什么呢？ &ldquo快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织莺！&rdquo望舒松开了手，语气带着孩子一样的欢喜，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ldquo睁开眼睛吧。

&rdquo 织莺站在那里，不知为何，许久不敢动上一动。

许久许久，她耳畔却听到了一声奇异的声音：&ldquo睁开眼睛吧！&rdquo &mdash&mdash那个声音，乍然一听之下是同一个声音，似乎只是望舒再度重复了一遍。

然而，对于她这样对望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来说，却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奇特和诡异。

她猛然一颤，睁开了眼睛，失声：&ldquo谁？谁在这里说话？&rdquo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从舱顶垂落的精美黄金架子，架子上停着一只美丽的鸟儿：赤褐色羽毛，尾部呈现美丽的红色，腹部羽毛的颜色由浅黄到白色，嫩黄色的喙子，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看着自己，澄澈无邪。

那是一只美丽的夜莺。

然而，从它嘴里却吐出了望舒的声音：&ldquo睁开眼睛吧！&rdquo 从那鸟儿张开的喙子里，她清楚地看到一排精密的机械齿轮！那一卷薄薄的带子从鸟细细的咽喉里平顺地滑过，居然擦出了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声音。

天，这难道是&hellip&hellip织莺因为恐惧而往后猛然退了一步，几乎把站在身后的少年撞倒。

&ldquo怎么，吃惊吧？&rdquo望舒却看着她笑，眼神得意而雀跃，&ldquo我叫它&lsquo小莺&rsquo，可聪明了&mdash&mdash我教了它几百个句子，快来试试，随便你问什么它都能答应！&rdquo 织莺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那只架子上的夜莺，脸色苍白地说不出话来。

看到织莺没有配合，望舒有些沮丧，但是为了示范，他还是抬头问那只夜莺：&ldquo你是谁？&rdquo 那只机械鸟儿居然真的回答了：&ldquo小莺。

&rdquo 望舒得意地看了一眼织莺，继续问：&ldquo你为什么叫小莺？&rdquo &ldquo因为，我是被主人做出来送给织莺的礼物，&rdquo那只夜莺回答，声音曼妙如歌唱，&ldquo十二月十二日，是织莺的二十二岁生日。

&rdquo 望舒得意洋洋地回过头，看着她：&ldquo怎么样？厉害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然而织莺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又看看架子上的那只机械鸟，脸色惨白，浑身颤栗。

&ldquo这、这是你做的么？&rdquo许久，她才哑着嗓子问，&ldquo你居然做出了这种东西？&rdquo &ldquo当然！除了我，这天下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东西？&rdquo望舒在那里得意的笑，露出孩子气的表情，&ldquo这次的旅途很漫长，我又不能陪着你&mdash&mdash当你想要找人说话的时候，不妨试试它吧！你会发现它比你想象的更聪明，真的。

&rdquo 织莺看着少年得意的表情，孩子似的惹人怜惜，她眼里却露出了痛苦之色。

&ldquo你不该做这种东西，&rdquo她喃喃，&ldquo望舒，这太残忍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少年愕然地看着她，&ldquo是说我第一次做这个东西，还没有尽善尽美么？&rdquo望舒看到她没有显得太高兴，不由得也有些悻悻，嘀咕，&ldquo主要是因为时间很紧，我只来得及教给了它六百二十七句对话，都用带子封存在了它的身体里，成为了它的&lsquo记忆&rsquo。

在这个范围内，你可以和它进行简单的交流&mdash&mdash可是一旦超出了这个范围，问了太复杂的问题，它就不懂了。

比如&hellip&hellip&rdquo 他转过头，想了一想，问：&ldquo小莺，你觉得对冰族而言，破军是什么样的存在？&rdquo 架子上的夜莺果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卡在了那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半天，才一本正经地说：&ldquo在任何情况之下，天神都不会用镣铐来束缚他所创造的人类；他使他们的生活经常发生变化，从而得到启发。

&rdquo 望舒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转头看着织莺：&ldquo看到了吧？当你问了一些太复杂的、我没有设定过的问题的时候，它的&lsquo记忆&rsquo就紊乱了，只能随便从记得的那六百二十七句里面挑选一句回答你&mdash&mdash比如你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归云荒大陆？它可能会说&lsquo织莺最爱吃嘉禾&rsquo。

这就是好玩的地方。

&rdquo 他讨好地看着她，本以为能从她那里得到表扬，然而，当他看到织莺脸色依旧苍白，脸上也并无半点笑容的时候，少年不由得不安地沉默了。

&ldquo怎么？你&hellip&hellip你不喜欢小莺？&rdquo望舒绞着手，有些紧张地问，&ldquo不喜欢么？&rdquo 不等织莺回答，显然这句话符合了记忆里的某一句，架子上的鸟儿忽然开口抢答：&ldquo不行，一定要喜欢啊！&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这句不合时宜的话在此刻显得分外古怪，回荡在舱室里。

织莺一直反常地沉默着，定定看着这只活灵活现、具有了人一样智慧的机械鸟，脸色惨白如死，双手颤抖着伸出，似乎想要去抓住那只夜莺，却又仿佛烫着一样缩了回来，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捂住了脸，喃喃，&ldquo你&hellip&hellip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一个东西来？！&rdquo &ldquo为什么不可以？&rdquo望舒满脸困惑，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ldquo你要出去很久，那些神之手又是一群疯子，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怕你路上寂寞，所以就做了一个夜莺陪你说说话&hellip&hellip而且，你也快要生日了，难道我不该送你一个天下无双的礼物么？你叫织莺，它叫小莺，这不好么？&rdquo 织莺颤了一下，眼里忽然有泪水如雨而落，又怕外面的闾笛将军听见，只能拼命地捂着嘴，哭得全身颤抖：&ldquo可是&hellip&hellip可是&hellip&hellip你造出的这个东西不在军工坊军需物资名单上的东西，万一被元老院的人知道了，他们会，会&hellip&hellip&rdquo 元老院？望舒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仿佛似明白了什么，身子蓦地一震，眼神也变得复杂而痛苦，隐隐竟掠过一丝狰狞。

停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反手关上了舱室的门。

这是设计来给织莺休息睡卧用的舱室，密闭效果非常好，门一关，外面的一切声音便顿时远去，里面简直静谧得连掉一根绣花针都听得见。

织莺无法压抑的啜泣在舱里回荡，小莺呆呆地站在架子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望舒看了哭泣的女子片刻，神色苦痛而阴沉，忽然走了过去，一把将那只架子上的夜莺抓起，右手灵巧地一扭一拉，顿时把夜莺的头颅拆卸了下来！ 织莺吃了一惊，失声低呼：&ldquo你做什么？&rdquo &ldquo既然你不喜欢，那么，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rdquo望舒淡淡地说，随手将那只鸟儿拆得四分五裂。

他动手很迅速，很快那只可怜的夜莺已经被肢解。

贴了羽毛的空腔里密密地布满了各色机簧，正在嘀嗒地运行着。

那是金属、火漆、水晶、木材综合组成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温度和生机。

望舒捏着断了头的夜莺，在织莺面前将它细细肢解，一个个零件地摊开放在桌面上。

仿佛是看着一场屠杀，织莺转过了头去，咬着嘴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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