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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赤炎之瞳 尾  声(2/3)

o真是乱七八糟的局面啊&hellip&hellip&rdquo远处，有一个人负手看着重兵包围的镇国公府，喃喃，&ldquo以前可不曾听说白帅是这样残暴的人&hellip&hellip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rdquo 他摇了摇头，压低风帽，转过了身，苦笑：&ldquo是因为那个女人么？&rdquo 风帽下，那个人的脸苍白而消瘦，似乎常年都晒不到太阳，有些无精打采，然而眼睛却比暗夜里的星辰更闪亮。

&ldquo客官，你的东西已经放上去了，可以出发了么？&rdquo旁边有车夫将一个木匣子卸在了马车上，擦着汗，&ldquo看镇国公府那边闹成这样，我们得赶紧上路&mdash&mdash等一下如果万一白帅下令要封城，可就麻烦了。

&rdquo 那只木匣子有七尺长，三尺宽，不知道装了什么，很轻。

抬的时候车夫总是想到这像是一口棺木，心里忐忑不安。

如果不是对方出手大方，像是个有钱的主儿，再加上他要走的路线非常冷僻，适合下手，只怕自己也不敢接下这一单透着诡异的活儿。

&ldquo唔，现在就出发吧！&rdquo那个人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被围的镇国公府，&ldquo这些闲事就别再管了&hellip&hellip反正慕容氏全族就算死了，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rdquo &ldquo好嘞！&rdquo车夫一声吆喝，一扬鞭，这辆马车便夹杂在上百辆一模一样的车里，从熙熙攘攘的西门出发，离开了叶城。

如果一路顺利的话，从叶城东门出发进入望海郡，再过一天便能抵达青水渡口。

到时候再换船从水路出发，逆流而上，穿过南迦密林去往北方。

那个人坐在马车里，轻轻拍了拍那个随身运上船的木匣子。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ldquo这里头是什么呀？&rdquo前头的车夫忍不住回头问，&ldquo这一路您这么着急！&rdquo 那个人微笑了一下，那个笑容令他苍白的脸焕发出一种奇特的光彩，&ldquo是一把剑。

&rdquo他注视着那个匣子，语气神秘而轻微，&ldquo一把我梦寐以求、旷古罕有的绝世好剑！&mdash&mdash我可是用了好大力气，才没有让它毁于战火。

&rdquo &ldquo啊？&rdquo车夫有些莫名其妙：哪有那么大的剑?难不成里面是金银珠宝，所以这个家伙要故意隐瞒吧！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隐隐一动。

其实，他们这一群人不是善类，本就是专门在叶城寻找单身上路的客商下手的劫道者。

他负责扮成车夫挑选肥羊，还有另一帮兄弟在半路接应&mdash&mdash如今有半个月没开张了，这次好容易逮到一个，可不能错过。

&ldquo那&hellip&hellip客官是想扛着这把剑去哪里呢？&rdquo车夫没话找话，&ldquo去北陆那边能卖出高价？听说那儿是寒苦之地，比不得叶城，您这货虽高，能脱手么？&rdquo 那个通心眉的男子淡淡：&ldquo北越郡，雪城。

&rdquo &ldquo雪城？&rdquo车夫吃惊，&ldquo那么远？&rdquo &ldquo是啊&hellip&hellip那是我的故乡，一年里有九个月都在下雪。

&rdquo那个人眯起了眼睛，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ldquo下雪的时候，最适合修炼剑术了。

&rdquo 车夫恍然大悟，有些敬畏地道：&ldquo原来您是一个剑客呀？&rdquo &ldquo是的。

&rdquo那个人傲然道，&ldquo天下最好的剑客。

&rdquo &ldquo哦，那您一定是剑圣门下的人吧！&rdquo车夫对剑的认识只限于剑圣一门，便顺口奉承，&ldquo小的真是荣幸，今日能接到剑圣传人上车。

&rdquo &ldquo不，我不是剑圣门下。

&rdquo那个人却忽然变了脸色，&ldquo我是北越雪主。

&rdquo &ldquo北越什么主？&rdquo车夫别扭地念着这个拗口的名字。

&ldquo北越雪主。

&rdquo那个人一字一名地重复了一遍，语气森然，&ldquo记住这个名字&mdash&mdash因为你是十年来第一个听到它的人&mdash&mdash这个名字，必然会重新传扬天下！&rdquo &ldquo哦，哦！&rdquo虽然完全不曾听说过，车夫也只能顺着恭维了一句，&ldquo那您的剑技也一定非常了不起了！估计剑圣也不会是您的对手，是吧？&rdquo &ldquo不，我现在还不能赢空桑剑圣，&rdquo那个人却淡淡地回答，将视线投注在那个木匣子上，眼神忽地闪过一丝喜悦，&ldquo不过等我修成了里面的这把剑，整个云荒就再也没有人会是我的对手了！就连剑圣，也不会是我的对手！&rdquo 他忽然放声大笑，让车夫再也不敢接话。

不是剑圣传人？那就好说了&hellip&hellip这家伙多半是一些老想着修炼九问的游侠儿，眼高手低，满脑子做梦。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mdash&mdash不过，就算真的是剑圣门下也没什么好怕的。

听说最近几年剑圣清欢广收门徒，无论什么杂碎，只要有钱就能列入门墙，这一门早已是良莠不齐，早就没有了昔日的荣耀。

等出了叶城，再找个荒僻的地方小心地下手吧！ 车夫心里盘算着，扬起鞭子驾着马车驶出了叶，然而，那个满脑子做着发财梦的车夫不知道，这一条路对他来说却是死亡之路，一旦踏出，从此再也无法回到叶城。

两天后，有路过的马车在回雁川的偏僻角落里发现了这辆被遗弃的马车。

车夫和一群大盗一起横尸遍地，每个人眉间都有一点殷红，如同被锋利无比的剑一击贯穿了颅骨&mdash&mdash然而车上那个神秘的客人连同那一个木匣子，却早已不知踪迹。

只有青水滔滔，从充满了淡淡薄雾的南迦密林里涌出。

叶城的花魁殷夜来，从那一天起便永远地在历史里消失了。

再后来，有知道一些宫里内幕的人偷偷的说，在劫火燃烧的前夜，殷仙子曾经奉召入宫献舞，却偏赶上了那一场天灾，不幸葬身于那一场大火。

半生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遇葬名花。

倾城一舞，自此绝响。

万里之外，当太阳从大海上升起的时候，房间里的烛火也已经燃尽。

那一对新婚夫妇相对着坐在那里，一整夜没有动过一动。

日光从窗棂照进来了，映照得这个房间一片金红的喜庆气息。

一夜未睡，织莺觉得全身都僵硬了，不由得从摇晃的流苏后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羲铮，而对方只是坐在那里，双目微垂，没有说一句话。

她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从出口。

昨夜，在处理完望舒遇刺的事情后，元老院还是赶在子夜前为他们举行了婚礼。

然而，羲铮全程却都是默默无一语。

就算是酒宴结束，宾客散去，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织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视他如长兄，从不敢在他面前任性。

此刻当然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休息，只能在那里陪他默默地做了一整夜。

&ldquo你去休息吧。

&rdquo当阳光照到了他们衣襟上的时候，身边那个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她震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ldquo我要去巡逻了。

&rdquo他站起身来，除掉了外面婚礼穿的礼服，她连忙上前，从衣架上拿下他平日穿的戎装，准备服侍他换上&mdash&mdash然而他只是默默看了新婚妻子一眼，从她手里拿过衣服，没有说一句话。

&ldquo羲铮&hellip&hellip&rdquo她看着他走出门去，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

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ldquo对不起。

&rdquo 对不起？她却愕然不知所措。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所有的错，都在于她&mdash&mdash她在婚礼前的所作所为，不仅令他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更是伤透了他的心。

此刻，他为什么反而要对自己说对不起？ &ldquo无论怎样，我实在无法拥抱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rdquo羲铮却背对着她，低声道，&ldquo你永远只是我妹妹，我爱的，是另一个人&mdash&mdash对不起。

&rdquo 她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hellip&hellip他在说什么？羲铮与自己成亲，难道也是迫于父母的压力和元老院的命令么？&mdash&mdash可是，羲铮是如此内向而寡言的人，平日几乎从没见他和其他女人说过什么话。

他所爱的女人又会是谁呢？是那些曾经和他并肩战斗过的女战士么？还是&hellip&hellip 她忽然间脱口：&ldquo是凝？&rdquo 羲铮震了一下，脸色一变，却没有否认。

他这样缄默的态度，让她想起不久前在发现凝被刺杀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扔下了自己，抱着那个鲛人飞奔前去找巫咸大人求医。

当时他脸上的关切，简直和自己看到望舒被刺时候一模一样！ &mdash&mdash是的，除了那个鲛人&mdash&mdash凝，还会有谁？她是唯一和他朝夕相处的女子，是他在血和火战场上唯一的伙伴。

早就听说过传言，自从九百年前开始，那些铁血的战士都往往会爱上驾驶风隼的鲛人，因为她们美丽、温柔、忠贞、容颜百年不老，有着陆地上女子所没有的一切&mdash&mdash可是无论怎样，凝都已经是一个垂暮的鲛人了啊&hellip&hellip是因为她绝对的忠诚么？ 织莺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是啊，那的确是自己正好缺少的东西。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婚的丈夫转身离开&mdash&mdash羲铮的背影孤独而沉默，走入人群，转瞬淹没在灿烂的朝霞里。

那一刻，她竟然觉得心如刀绞。

片刻后，广场上传来一阵鸣动，一架风隼从大地上掠起，俯瞰着碧海上密密麻麻的空桑人舰队，轻灵迅捷地上下掠行。

坐在操纵席上的那个鲛人已经老了，重伤初愈，水蓝色的长发上洒满了霜雪，然而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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