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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青空之蓝 第十七章 风云变(2/3)

rdquo，更不会谈到被她称为&ldquo姑姑&rdquo的隐族族长──今天这丫头又是怎么了？ 广漠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ldquo没错。

&rdquo &ldquo那就好！&rdquo琉璃抬起头，忽的认真的说，&ldquo我想嫁一次人。

&rdquo &ldquo什么？&rdquo广漠王面具后的眼睛睁大了，愕然，&ldquo嫁人？&rdquo &ldquo不可以么？&rdquo琉璃却是蹙眉，&ldquo姑姑没说不可以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广漠王沉思了半日，终究还是点了点头，&ldquo是没说不可以。

&rdquo &ldquo那就没问题了呀！&rdquo琉璃扬眉。

&ldquo可是，这世上的男人，又有哪个是配得起你的呢？&rdquo广漠王苦笑，想了想，把桌上的那个玉匣推了过去，&ldquo正好，这里是镇国公府送来的婚书和聘礼，你看看，聘礼里面还有一对避水珠做成的耳坠，到算得上是稀罕物儿&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才不要嫁给这种家伙！&rdquo意欲未毕，琉璃却毫不犹豫的拿起笔，在婚书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ldquo要嫁，就要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也不枉我在云荒大地上做过这一趟啊，否则岂不是亏大了？&rdquo 广漠王看着被糟蹋了的婚书，心里暗自叫苦，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气：&ldquo但是这世上有你喜欢的人么？&rdquo &ldquo有！我今天下午刚遇到！&rdquo琉璃却是两眼放光，一下子跳起来扯住了广漠王的衣袖，连声地问，&ldquo父王，你说在绢之原见到我的时候，我忽然昏了过去，背后留有一个符咒──醒来就忘记了一些事，对不对？&rdquo &ldquo是啊，连我怎么接你回去的都忘了。

&rdquo广漠王点头，&ldquo但别的没有什么异常。

看遍了医生，也都说你没什么大碍。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琉璃喃喃，&ldquo我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rdquo &ldquo重要的事？&rdquo广漠王有些吃惊。

&ldquo比如说，我好像去过某个地方，见过某个人&hellip&hellip&rdquo琉璃蹙眉望着窗外黑沉沉的雨夜，&ldquo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hellip&hellip那种感觉真奇怪啊！我可能真的忘记了发生过什么是，但&hellip&hellip忽然凭空就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真的，似乎很好很好呢！&rdquo &ldquo是么？&rdquo广漠王这次是真的悚然一惊，&ldquo他是谁？&rdquo &ldquo我不知道。

&rdquo琉璃摇了摇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ldquo今天在面馆里遇到的──不过他却说不认识我，溜得很快&hellip&hellip我追不上他，还差点被马车给撞了，幸亏是他救了我──哎呀，他真的很好很好──说不出的好！&rdquo &ldquo说不出的好？&rdquo广漠王苦笑，&ldquo阿九，你莫非发了花痴吧？&rdquo &ldquo才不是！&rdquo琉璃嘀咕，&ldquo他从马下就出我的时候，我碰到了他的手──好冷好冷&hellip&hellip就像是一块冰一样！可是&hellip&hellip我却仿佛记得这种冷呢!真的！&rdquo她摇了摇头，一脸沮丧，&ldquo可惜他救了我之后就走了，我在叶城里找了他一整天，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rdquo 广漠王听着女儿断断续续的叙述，神色却越来越严肃──四年来，他第一次从琉璃嘴里听到了&ldquo喜欢&rdquo两个字。

看来，方才他对珠玛说的那一番话说不定是错误的。

在绢之原，她可能真的遇到了宿命中的某个人。

虽然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她或许忘记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然而，咒术可以灭除记忆，却未能洗去她心中残留的那种深刻入骨的感觉：那个人很好，她喜欢，非常的喜欢，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那个人到底谁？连他都不由的好奇起来。

&ldquo阿九，你想见他么？&rdquo广漠王下了决心，&ldquo我可以派人帮你去找。

&rdquo &ldquo想啊！&rdquo琉璃雀跃，&ldquo太好了！&rdquo &ldquo可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rdquo广漠王语气忽的一转，&ldquo别忘了你终归要回去的。

&rdquo 琉璃表情一黯，低声：&ldquo我知道。

&rdquo 平日里活泼明媚的少女眼里乍然闪露出一丝忧郁，竟让人觉得她忽然间就长大了十岁。

他抚摸着脖子上那一块古玉佩，遥望着东方，轻轻叹了一口气：&ldquo我一定会回去──但是，再回去之前，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世间的一切──包括你们所说的爱和恨，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只要一回去，我就再也出不来了啊&hellip&hellip&rdquo 她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细细的悲伤，仿佛一个过早老去的孩子。

广漠王暗自叹息。

他知道她来自奇特而遥远的异族，对这片云荒大地抱着极大地好奇心，想走遍天下，看遍风景，也想知道人心种种的变化──然而，她并不属于这里，就像落入凡世的精灵，在月蚀之夜就要回归于天上。

如今，她心里却滋生出了一种叫做喜欢的贪恋的东西，是否还能无牵无挂的飞翔？ 在遥远的西海上，有人望着窗外黑暗的大海，低声开口── &ldquo明日就是空桑人所谓的&lsquo海皇祭&rsquo了吧？&rdquo 说话的人是一个戎装的年轻军人，剑眉星目，英气勃勃，衣角绣着金鹰，肩背笔挺的坐在明亮的窗子前，双手交叉放在案上。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正当妙龄的素衣女子，眉目淡雅柔和，似是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一般，让人看了心里就顿生宁静。

&ldquo嗯。

&rdquo那个女子应了一声，显得有些沉默。

&ldquo我猜白墨宸也回京了。

这几天初阳岛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战事也停了。

&rdquo年轻军人喃喃，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和年龄不相符合的是，他的手上布满了伤痕和老茧，指节凸起，一望而知是经历出生入死的军人的手。

&ldquo嗯。

&rdquo素衣女子淡淡，&ldquo也可能是我们在帝都的内应起了作用。

&rdquo &ldquo也是。

听说巫朗大人已经押着两百石的金沙，秘密出发远赴云荒交割款项了。

&rdquo军人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说法，&ldquo那人虽然饕餮贪婪，但做事却很有一套，应该是他替我们牵制住了白墨宸的军队吧。

&rdquo &ldquo嗯。

&rdquo织莺应了一句，又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了片刻，开口的还是那个军人：&ldquo织莺，前一次你在茧室里发现了一批空桑人派来的探子，这段日子元老院命令整个本岛开展搜索行动，坚壁清野──接过，又发现了他们的十几个余党。

&rdquo &ldquo是么？太好了。

&rdquo织莺轻声。

&ldquo根据拷问出的口供，对方此次派出的共有十九人，目下还有三个未曾落网。

&rdquo军人道，&ldquo所以元老院还是很紧张，生怕冰锥的计划出一点纰漏。

&rdquo 织莺叹了口气：&ldquo是啊，为了避免万一泄露了风声，我们也准备提早出发。

&rdquo 军人铁一样的手微微一动：&ldquo多久走？&rdquo &ldquo越快越好，可能就在下个月吧！&rdquo织莺道，&ldquo看望舒何时能将冰锥彻底完工。

&rdquo &ldquo哦。

&rdquo军人沉沉应了一句，不说话。

已经对坐了一个时辰，羲铮谈论的却都是军务和战争，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她如此沉默，年轻的军人便也没有话说。

两人就在巨大的机械室内相对而坐，默默无语。

只能听到那些仪器运行的咔嚓咔嚓声，以及室外讲武堂弟子们的操演声。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每次和羲铮见面，她都不知道给说些什么好，而沉默寡言的他也没有制造话题的才能，往往说不了几句就陷入了僵局，两人就这样对坐一个下午，然后由他送她回到住所，这一对年轻的未婚夫妇便算是结束了一次所谓的约会。

这次看来又是如此。

已经是下午了&hellip&hellip望舒在地下工坊那边，又在做什么呢？冰锥已经完成了大半，正在进行最后吊装内部控制仪器的关键阶段，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神思恍惚之间，织莺忽的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非常微弱，似乎是冥冥中的呼唤。

&ldquo羲铮，&rdquo她忽然的紧张起来，&ldquo快听！&rdquo &ldquo什么？&rdquo军人反而被她吓了一跳，侧耳听去，却什么也不曾听到。

&ldquo有人在哭。

&rdquo织莺低声，&ldquo一个女人的声音！&rdquo 羲铮一怔：&ldquo怎么可能？讲武堂里没有女人。

&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不！一定有！&rdquo织莺四顾，&ldquo从那里传来的！&rdquo &ldquo那里？&rdquo羲铮愕然回头，发现未婚妻看向的是一面高达数丈的空白墙的壁。

他猛然愣了一下，&ldquo那里是&hellip&hellip&rdquo 仿佛想起了什么，沉默如石的军人神色蓦然一动，长身站起，顾不得她还在一边坐着，转身走向那一面巨大的墙。

他转动墙上一枚古兽的吊环，只听一声低沉的颤音，那面墙忽然的凭空平移开来，墙后居然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黑漆漆的空地上，静静停着一个庞然大物，发出淡淡的银色金属光泽。

&ldquo在那里！&rdquo织莺指向那机械。

羲铮的脸色变了一下：那是他的座驾&ldquo雷霆&rdquo，也是如今帝国仅剩的十架可用的风隼之一。

他疾步走向那一架庞大的风隼，登上扶梯，两下三下便跃上机械，探身打开了舱室。

舱里果然有一个女子。

那是一个鲛人女子，被固定在操纵席上，眼睛半开半闭，从喉咙里吐出断续的呻吟。

她看上去已经非常非常苍老了，雪白的长发下是枯槁的容颜。

手脚瘦的如同芦苇，坐在巨大的机械里，渺小的仿佛是一个微型的玩偶。

&ldquo凝？你怎么在这里？&rdquo羲铮愕然，&ldquo昨晚不是让你回房间休息么？&rdquo &ldquo主人&hellip&hellip对不起，&rdquo那个鲛人声音微弱，&ldquo我&hellip&hellip我无法遵从你的命令。

昨天，我站不起来，也&hellip&hellip也没力气走回去。

就在这里&hellip&hellip待了一晚上。

&rdquo &ldquo怎么了，凝，你不舒服了么？&rdquo羲铮蹙眉，走到她身侧，半蹲下来看了看，伸出手探着她额头的温度──面对着苍老的鲛人，这个铁血的军人动作忽然变得很轻很柔和，反而看的织莺有些愕然。

记忆里，羲铮从小都是一个沉默而冷硬的军人，罕见这样的温情流露。

除了传说中破军的&ldquo潇&rdquo，军中操纵风隼的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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