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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城 十九、征途(2/3)

苏摩侧头微微冷笑，理也不理，只是吩咐那几个显然也是装扮成普通平民的鲛人：&ldquo雇一辆车，立刻秘密将左权使送往离这里最近的青水&mdash&mdash然后你们两个，就带着左权使从水路回去，一路上小心。

&rdquo &ldquo是，少主！&rdquo原本是如意夫人心腹的两人齐齐跪地领命，便转过了头。

&ldquo不许带走炎汐！&rdquo那笙急了，一把攀住了软榻的边缘，不让那两个鲛人走开，瞪着苏摩，&ldquo你、你不许把他送走！你快把他治好了！&rdquo &ldquo轮不到你说话。

&rdquo苏摩忽然对这般的拖拖拉拉感到说不出的厌恶，只是一挥手便将那笙击得踉跄出去，&ldquo炎汐是复国军左权使，须听从我的命令。

他回到镜湖后，还须前往碧落海办事。

&rdquo &ldquo才不！&rdquo那笙却是不服气，又几步跳了过去，拉住那个抬起的软榻，已经带了哭腔，&ldquo他、他也是我喜欢的人！不许就这样把他带走！&rdquo 苏摩眉头一皱，然而这次不等他出手、肩上偶人微微一动，空气中看不见的光一闪，就有什么东西勒住了那笙的咽喉，让她说不出话来。

真岚和西京脸色微微一变，抬手扶住了那笙，等判定苏摩出手的轻重才松了口气。

然而真岚眼睛里再度闪过担忧的神色&mdash&mdash果然是这般胡闹不知轻重，苏摩是何等人，也敢和他说三道四？一路上如果这傻丫头倔脾气发作，不知要惹来多少麻烦。

&ldquo那笙姑娘，那笙姑娘。

&rdquo看到那个少女捂着咽喉、却依然要再度上前，如意夫人不顾苏摩的冷脸，一把上前拦住，好言相劝，&ldquo不怪少主，苏摩少爷也是为了左权使好&mdash&mdash现下他如果不赶快回到镜湖去，用水温把体内不断上升的温度平衡下去、他就就会一直发烧，脱水而死的。

&rdquo &ldquo啊？&rdquo那笙愣了一下，看如意夫人表情不像说谎，张大了眼睛，&ldquo炎汐、炎汐到底是受了什么伤？怎么这么厉害？&rdquo 这回轮到了如意夫人一愣，忽然忍不住掩袖而笑&mdash&mdash一屋子里的人脸上都露出微微的笑意。

云荒大地上的人，无论空桑人还是一般的平民，对于鲛人&ldquo变身&rdquo都已经是当作了常识，却忘了对于这个中州少女来说、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ldquo你们笑什么呀！&rdquo看到这样显然是有深意的笑，那笙却急了，&ldquo是、是很厉害的伤么？非要泡到水里去？&rdquo &ldquo嗯。

&rdquo出乎意料，这一次回答的却是那个傀儡师，嘴角居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笑，&ldquo如果他不赶快回到水里，他就没法子变成一个男子了。

&rdquo &ldquo咦，炎汐本来不就是&hellip&hellip&rdquo那笙顺着脑中惯性不自禁脱口反问，忽然想起鲛人&ldquo无性&rdquo的事情，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跳了起来，欢呼着拉住了苏摩的袖子，&ldquo啊呀！真的么？真的么？他&hellip他真的要变成男的了？&rdquo &ldquo如果是变成女的，我看连这位法力无边的少主也会很惊讶的。

&rdquo看到少女如花绽放的笑容，真岚陡然感觉心头一朗，忍不住笑了起来，&ldquo好啦，你可以不纠缠了吧？&rdquo &ldquo啊，真好&hellip&hellip真好。

是你、是你用法术变的么？&rdquo听得&ldquo法力无边&rdquo那笙却是会错了意，忍不住的雀跃，拉着苏摩袖子不放，仰视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喜悦，&ldquo你是好人！谢谢你把炎汐&mdash&mdash&rdquo &ldquo不是我变的，&rdquo下意识地对这样的接触感到厌恶，然而这一刻少女脸上那样的神色居然让傀儡师忍住了没有翻脸，只是淡淡回答，&ldquo我没有那样的法力&mdash&mdash是你令它改变，你不知道么？&rdquo &ldquo咦？我还不会法术呢，哪里能比你还厉害？&rdquo那笙摸了摸怀里刚拿到手的典籍，诧异，&ldquo&mdash&mdash不对，那么你是被谁变的？那个人一定也比你厉害。

&rdquo &ldquo嚓&rdquo，忽然一声轻响，苏摩出其不意地挥手，瞬间将那笙震了开去，脸色阴沉下去。

这一次出手得重，那笙的身子直飞了出去，若不是真岚和西京双双接住了她便要直跌出门外。

&ldquo上路。

&rdquo再也懒得多说，苏摩回头吩咐，软榻抬起。

&ldquo喂，喂！&rdquo那笙心下大急，想要跑过去，然而真岚和西京怕她再度触怒苏摩，拉住了她。

看到女子那样焦急的表情，真岚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兜圈子：&ldquo好啦，别闹了&mdash&mdash人家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想要变成一个男子来娶你的啊。

你就让人家安生一些、好好的变身行不行？鲛人这段时间内如果不呆在水里，就会有很大麻烦的。

&rdquo &ldquo呃？&rdquo听得这话，不停扑腾的少女陡然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抬头，满脸不信，&ldquo炎汐、炎汐也喜欢我么？&hellip&hellip你怎么知道？&rdquo &ldquo天，&rdquo真岚皱眉，陡然觉得头大如斗，这样简单的事情解释起来居然要那么费力，只好简而言之，&ldquo我不是法力高么？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了，行不？&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那笙愣了愣，点点头，看着那些人将炎汐带走，忽然又哭了起来，&ldquo不行&hellip&hellip我要和他说话！他一直都没醒呢，我要多久才能见到炎汐啊？&rdquo &ldquo空桑如约让鲛人回归碧落海之日，你便可见到左权使。

&rdquo苏摩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抱着傀儡冷然转过脸，看着真岚，&ldquo在蓝天碧海之下，过自由自在的生活&hellip&hellip否则，呵。

&rdquo &ldquo苏摩！&rdquo陡然明白了傀儡师那样的神色背后的威胁意味，真岚陡然眼神冰冷。

&ldquo那笙姑娘，你看左权使真的烧得很厉害了&hellip&hellip还是回头再说吧。

&rdquo如意夫人出来打圆场，微微笑着，安慰着少女，&ldquo其实，如果左权使醒来，我想以他刻板的脾气、他大约还不好意思见你呢。

&rdquo &ldquo咦？&rdquo想象着炎汐脸红的样子，那笙忽然也脸红了一下，乖乖低下头去，觉得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难过，许久，只讷讷问，&ldquo如意夫人&hellip&hellip你说，炎汐真的、真的喜欢我么？&rdquo &ldquo嗯，是啊，一定是。

&rdquo如意夫人见她到了此刻还不明白，掩嘴笑，&ldquo不过左权使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又发着烧，必须要马上回镜湖去。

&rdquo &ldquo这样啊&hellip&hellip那么&hellip&hellip&rdquo那笙的脸一直红到脖子上，恋恋不舍地望了那抬出去的软榻一眼，忽然扯了扯如意夫人的袖子，低声，&ldquo那么，你替我告诉他&hellip&hellip我也很&hellip很喜欢他啊！&rdquo &ldquo好，一定。

&rdquo如意夫人看着这样爽朗的少女忽然间扭捏的样子，忽然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母性的怜惜，真心实意地点点头，抚摸着那笙的头发，&ldquo你也要保重自己&mdash&mdash一路走下去，在前方某处、你们定然会再相遇。

&rdquo &ldquo嗯！&rdquo那笙用力的点头，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ldquo如果他不来找我，我也会钻到水底去找他的！&rdquo 说话之间，软榻已经被秘密抬了出去，在清晨的阳光里消失。

那笙笑着笑着，又觉得伤心，眼泪簌簌落下。

苏摩却似见不得这般情景，只是转过了头，对如意夫人淡淡叮嘱：&ldquo如姨，你也要赶快上路赶去总督府那边了&mdash&mdash慕容公子已经拿着令符出去了，说不得就有一场动乱要起。

你若不去高舜昭那边&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属下立刻就去。

&rdquo如意夫人敛襟行礼，马上便退了出去打点行状，准备前往总督府。

只是仿佛不知道此去能否说服高总督，神色之间忧心忡忡，握紧了手里的傀儡虫。

&ldquo那么，真岚，苍梧之渊再见。

&rdquo苏摩头也不回，只是扔下了最后一句话，就转身离开，那个傀儡偶人坐在他怀里，一脸漠然。

&ldquo咦，苍梧之渊，不是和我们同路么？&rdquo那笙回过神，讷讷，&ldquo怎么&hellip怎么不和他一起走？&rdquo 那样厉害的同盟者，如果和他一起前往北方，应该可以共御很多强敌吧？ &ldquo他的样子，是肯和别人结伴的么？&rdquo西京冷笑起来，看着那个黑衣傀儡师带着偶人走入日光的背影&mdash&mdash虽然是沐浴在日光里，然而那样温和的晨曦落到他身上都仿佛变冷。

那样一袭黑衣，和赫然不掩饰的鲛人蓝发，越行越远，不曾回头。

&ldquo而且&hellip&hellip他身上有某种吸引魔物的气息，只怕引来的麻烦会更多。

&rdquo真岚也是沉吟着，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眼里有复杂的光，&ldquo所以那笙，你还是乖乖和西京一起走吧，一路要听他的话&mdash&mdash&rdquo 说着，那颗苍白的头颅忽然微笑起来，抬起唯一的右手，拍了拍少女的脸，戏谑：&ldquo这一次，你可要捧我的&lsquo臭脚&rsquo去了。

&rdquo &ldquo呸！&rdquo眼里还噙着泪，那笙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ldquo好了，我也该走了，&rdquo成功地将这个少女逗得笑了，真岚歪了歪头，对着西京笑，&ldquo接下来那笙就拜托你了，我的大将军&mdash&mdash九嶷山上，祝你们马到成功。

&rdquo &ldquo啊，等一下！&rdquo看到对方要走，西京忽然想起了什么，拉住了好友，凑过去，&ldquo有个咒语我要问你&mdash&mdash&rdquo &ldquo你不是剑圣传人么？学术法？&rdquo连真岚都微微愣了一下，反问。

&ldquo我要问你那个&hellip&hellip&rdquo西京仰起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ldquo对了，就是那个可以把人缩小收到瓶子里去的术法，免得一路上带着太麻烦。

&rdquo &ldquo呃？&rdquo真岚愣了一下，忽然间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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