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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都正常地工作着,EVA把它们的画面投影在会议桌上方。
深入地下的隧道中飘扬着白色的飞灰,仿佛一场绵密的大雪,却没有一台摄像机拍摄到死神,连一颗火星都见不到,仿佛那场焚世的烈焰根本没有烧起来过。
“死神消失了?”范德比尔特先生迟疑地问。
“准确地说,它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EVA回答。
“可不是说那间金库就只有一个出入口么?它要么破门而出,要么还在金库里。
” “我的数据显示所有的门都是完好的。
” “想办法让我们看看弗罗斯特跟那东西遭遇的地方。
”贝奥武夫皱眉。
“那个位置的摄像头损坏了,我正试着从远处调一个摄像头过去,金库内部安装有可以沿着滑轨移动的摄像头。
” 罗马银行的地下金库内部,一颗隐藏在墙壁中的摄像头探出头来,沿着墙壁上的滑轨去向弗罗斯特遭遇死神的那扇安全门。
在这死寂的地下隧道里,它滑行时发出的嘶嘶声清晰得令人恐惧。
摄像头扫过一个扇面,元老们终于见到了安全门前的情形。
他们再度起身,戴着高顶礼帽的那几位摘下帽子来按在胸前,所有人都低下头去。
安全门前站立着几尊白色的塑像,其中一尊身上能明显地看出弗罗斯特的特征,他退后一步,伸手到怀中似乎要拔出藏在那里的某件武器,弓着的身体仿佛蓄积着惊人的力量。
但应该就是在那一刻,死神和他擦肩而过,将他们化成了白色的塑像。
此时此刻,不知何处来的风吹过漫长的隧道,剥蚀着这些塑像,隧道里那些降雪般的飞灰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秘党成员、加图索家代理家长弗罗斯特·加图索,确认死亡。
生前他在秘党中并不很有人缘,因为他太过维护加图索家的利益,和昂热争夺学院的控制权,反复审核学院的花销,像个锱铢必较的商人,但在死亡面前他仍无愧于“屠龙者”的称号。
可惜他的努力终告失败,多米诺骨牌般的安全门也未能将“死神”锁住。
“怎么会这样?”贝奥武夫问,“那东西怎么杀死他们的?” “根据我的推测,是极致高温,”EVA回答,“人体构成中有18%都是碳元素,在极致高温下绝大部分其他元素都会汽化蒸发,但碳元素会瞬间晶格化,就是诸位现在看到的白色人体。
” “就像结构松散的钻石?”范德比尔特先生说。
秘党成员中不乏自然科学方面的“领袖级”人物,范德比尔特先生就是,他和EVA一样,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弗罗斯特死于什么武器。
“是的,结构松散的钻石,如果结构更加致密的话,他们的遗体能矗立几万年不倒塌。
”EVA轻轻地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石墨在几千度的高温和几百个大气压下才有可能转化为金刚石,”图灵先生说,“而死神在跟弗罗斯特擦肩而过的瞬间就制造出了那种高温高压的环境?” “几千度高温和几百个大气压是指人造金刚石培养炉中的环境,在那种环境下,人造金刚石还要几个小时乃至于几天成形,瞬间人体金刚石化……真不敢想像那种温度。
”范德比尔特先生轻声说。
弗罗斯特的“雕像”终于坍塌,满地晶莹的粉末,其中夹杂着少数熔化的金属块,足以作证EVA和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判断。
一阵风吹过,弗罗斯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元老们重新落座,所有人都沉默着,会议室里的气温好像一下子降低了,低到零下。
他们是最资深的屠龙者,领略过龙类的强大也见识过很多的死亡,但“死神“唤醒了他们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对龙类究极力量的恐惧。
这份恐惧随着混血种的繁衍,从上古一直传到今天。
“龙王!毫无疑问那是一位龙王!”贝奥武夫说得斩钉截铁。
“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或者……黑王本体?”有人低声问。
在对龙王的战场上,学院连续几年取得了斐然的成绩,青铜与火之王兄弟确认死亡,两具龙骨入手,至于大地与山之王兄妹,因为北京尼伯龙根的坍塌而未能得到龙骨,可就算留下了茧,想要再度复苏也是百年后的事了。
至于那位靠着寄生复活的白王,在“天谴武器”的打击之下,应该是连渣都不剩了。
那种武器之恐怖,它坠落在日本海表面,在轨道卫星上竟然能看到地球表面蹦起了一朵水花! 龙王级的敌人中,就只剩下“天空与风”、“海洋与水”两对双生子,还有从未复苏过的黑王了。
黑王这个名字说起来都觉得背后发寒,黑王复苏之日既是末日,至少龙族似乎是相信这一点的,混血种则是半信半不信。
“不能确定,但它应该比我们面对过的任何龙王都恐怖!”贝奥武夫双拳捶桌,“先生们!这是挑战!这是龙王对我们的挑战!它在镜头中现身,就是要告诉我们,它来了!我们都得死!” “恕我直言,尊敬的嗜龙血者,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龙王当然想要杀死我们,我们也想杀死它们。
我们从生来手握刀剑,我们之间的战斗不死不休。
”彻寒的声音席卷整间会议室。
每个人都惊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这间会议室里,多数声音都是沧桑平静的,年轻的“元老”们如伊丽莎白都是承袭了父辈的位置,虽然坐在同一张桌上,却不敢大声说话,即使她的家族为学院提供了数量惊人的资金。
但这个人不同,他的声音年轻,但骄傲;优雅,但坚硬,掷地有声。
贝奥武夫的瞳孔中闪过浓郁的红色,正要发怒,忽然愣住了。
声音就来自庞贝的座位,但被那束光投影出来的却不再是庞贝,而是身穿三件套条纹西装的年轻人,金发、海蓝色瞳孔、领口佩戴着半朽世界树的校徽,从头到脚每一根线条都像是雕塑家用刀在石膏上切出来的。
“说你的名字!还有,你为什么坐在庞贝的座位上?”贝奥武夫强行抑制住怒气。
两双眼睛第一次交锋,贝奥武夫家族时代相传的血色黄金瞳并未能压过年轻人那双海蓝色的瞳孔。
“恺撒·加图索,从我的叔叔弗罗斯特遇难的那一刻开始,我受命成为加图索家新的代理家长。
至于我的父亲庞贝·加图索,我想你们也不想跟他那种人对话吧?”恺撒缓缓地说,“所以我让EVA把他赶出去了。
” 元老们这才意识到从弗罗斯特遇难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庞贝发出声音,这种悲剧性的时刻,最好还是别有庞贝在场为好。
那种没心肝的家伙只适合出现在喜剧场合,出现在悲剧场合就会是一场灾难,他曾经受邀出席一位朋友的葬礼,那位地位不俗的银行家是他大学时同寝室的同学,两个家族过从甚密,结果他在葬礼结束的时候骑着摩托车把年轻漂亮的遗孀带走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说话代表加图索家?”贝奥武夫打量恺撒浑身上下,“你多大了?居然还戴着校徽!” “我只代表我自己说话,但我向你保证,加图索家上下会支持我说出来的每句话。
至于校徽,我曾在卡塞尔学院就读,那段经历令我自豪,所以我佩戴着校徽。
”恺撒直视贝奥武夫的眼睛,“我为我所受的教育自豪,比我为我姓加图索自豪来得好吧?同样我也相信‘嗜龙血者’贝奥武夫拥有今日的地位,绝不是因为贝奥武夫这个姓氏。
” 尽管他身在罗马,这种直视其实是通过摄像机和全息投影来进行的,但贝奥武夫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骄傲。
真不可思议,庞贝的儿子,却跟庞贝没有任何相似处。
他不是父亲那样的喜剧演员,也不像叔叔那样长袖善舞、精明算计,他是那么地骄傲阳刚,就像是热那亚湾上的刺眼阳光。
从开口的那个瞬间,他的骄傲就如一面旗帜那样插在了会议桌上。
“那么,加图索家有什么话要说么?”贝奥武夫冷冷地问。
“我赞同您的判断,新的龙王出现了,”恺撒低声说,“那是我们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
” “比白王更加强大么?”图灵先生问,“白王的血统可是号称无限逼近黑王,或者说你认定这次复苏的是黑王?” “不,我无法认定那是什么东西。
”恺撒摇头,“但敌人的强大,并不全看血统,如果血统的高低可以决定一切的话,秘党根本就没必要存在,我们中没有任何人的血统超过纯血龙类。
” “那请问加图索先生,你从什么角度断言这个敌人的强大?”伊丽莎白问。
“因为这个龙王就隐藏在我们中间。
”恺撒扫视所有人,“他了解人类,了解秘党,就像我们了解自己一样。
别忘了,无论是诺顿、康斯坦丁、耶梦加得还是芬里厄,他们都拥有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他们之所以失败,都是因为内心的弱点。
他们在弱小但狡诈的人类面前,幼稚得就像孩子,如果诺顿不是因为康斯坦丁的死而暴怒,他大可以孕育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巨大龙躯,以那样的躯体他就能控制究极言灵中的‘烛龙’,那个言灵的威力放大到极致的情况下可以将长江的一条支流蒸干,把数百万吨的水化作笼罩整个亚洲的超级雨云。
没有人能够对抗完整的龙王诺顿,但他为了仇恨而选择了跟龙侍参孙融合,这个举动种下了他被杀的种子。
至于耶梦加得……” 他顿了顿,略过了这个话题,“但这个敌人不同,他完美地将自己隐藏在了暗处。
他发起进攻的几天之内,两具龙骨都落入他的手中。
他的行为模式像个人而不是龙类,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片刻的沉默之后,元老们彼此对视,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
经历过庞贝作为加图索家代表的“噩梦期”和弗罗斯特作为代表时斤斤计较的“麻烦期”之后,他们真正认可的人终于站了出来。
那个端坐在光柱中的年轻人,虽然是投影出来的,但从坐姿到冷静的推理,堪与贝奥武夫对话的气场,骄傲而不骄狂,具备一个真正领袖所需的一切品质。
混血种中的名门加图索家,也许会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发扬光大。
“各位注意到没有,弗罗斯特在那个东西面前,下意识地说了三次‘是你’,语气从疑惑到确定,似乎是认出了对方,但没有来得及留下线索。
”图灵先生说。
“我已经通知秘书开始排查跟叔叔有接触的所有人,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因为他的朋友圈子太过巨大。
”恺撒说。
这个高效率的举动再度赢得了元老们的好感,连贝奥武夫也微微点头。
“但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某个龙王已经得到了两具龙骨,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他已经在人类社会中隐藏了许多年,那么为何要在这时忽然出现?”贝奥武夫说。
“还有另一个线索,”恺撒顿了顿,“路明非。
” “那个死神和我们忽然神经错乱并消失的S级学员,两者之间会有联系么?”范德比尔特先生说,“重创昂热的人使用的言灵似乎是‘时间零’,而杀死弗罗斯特的人更像是青铜与火之王复活了。
” “龙骨就是两者之间的联系。
”恺撒缓缓地说,“在各种事件密集爆发的时候,他忽然从卡塞尔学院消失,而且他消失的那一晚,有人侵入冰窖夺走了龙王康斯坦丁的骨骸,为什么?” “执行部已经介入了对路明非的调查。
”施耐德教授说。
以他的资历还不够格参加元老会议,但作为执行部部长,他被特许旁听,但绝大多数时间只能沉默地坐在角落里。
“以你们执行部的效率也想抓得住那个S级的小子?”贝奥武夫冷笑,“据我所知他在失踪之前已经是执行部的新星了,在里约热内卢,你的资深专员们都拿那个‘舞王’没办法,在差点团灭的情况下,那小子一个人解决了问题!你手下能跟那小子比的人不多吧?” 施耐德默然。
“不仅如此,那个路明非还了解执行部的一切手段!他想躲开你们太容易了!”贝奥武夫又说。
“关于那个路明非的成长速度,我有个疑问,”图灵先生说,“看过执行部的资料,在一年之前他还只是个普通学员,空有S级的评价,但在实际行动中只是拖后腿的角色,可一年之后他成了执行部的超新星。
就算他的血统优秀,但这真的可能么?无法解释他那火箭般的成长速度。
” “有的,”伊丽莎白低声说,“尼伯龙根计划。
” “尼伯龙根计划?什么是尼伯龙根计划?”贝奥武夫皱眉。
会议桌上方忽然出现了无数的投影图片,彼此重叠,仿佛一层莹蓝色的天幕笼罩了会议室。
EVA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尼伯龙根计划,目标是制造出最强的混血种。
该实验由弗拉梅尔导师设计,糅合了炼金技术和生物技术,用龙血中提纯的血清唤醒混血种体内的龙血,帮助他在突破临界血限的同时保有自我意识。
原理上这种技术能够打造出类似‘皇’的超级混血种,但在具体操作中因为龙血清的数量极其稀少,炼金矩阵的植入又只有弗拉梅尔导师能做,所以以学院的力量,在可见的未来,也只能打造出一个超级混血种。
这个项目的候选者曾经有两个,恺撒·加图索和路明非,因为校长和弗罗斯特先生僵持不下,所以尼伯龙根计划目前还未开启。
” 那些图形基本都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即使以元老们对炼金学的理解,也只能大概看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技术是将炼金矩阵植入人体,利用炼金术来克制龙血。
历史上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么做,硬生生地从零造出“皇”来,不单是因为这种思路完全悖离常理,也因为那些实验素材太珍贵了,每一滴进入人体的龙血清都是无价之宝。
“看来尼伯龙根计划最终还是被执行了啊,弗拉梅尔导师。
”贝奥武夫冷冷地说。
这时候会议桌尽头的副校长正准备往桌肚里钻……两名元老一左一右把这家伙架了起来,直接给摁在座位上了。
贝奥武夫缓步逼近,黄金瞳中仿佛喷吐着血色的火焰,“弗拉梅尔导师,你和昂热不是把这间由秘党建立的学院看作了你们的私人机构吧?耗费巨大资源的尼伯龙根计划,最后被你和昂热偷偷用在了路明非的身上,整个秘党内部,能够将那种程度的炼金矩阵植入人体的人只有你,你当然清楚了。
那是你和昂热自己打造出来的怪物,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元老会?EVA!查阅执行部的资料,我要知道我们的超级混血种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资料库查询完毕,”EVA立刻回答,“在过去一年里,路明非的各项能力确实有着长足的进步,但迄今为止他表现出来的素质也只相当于A级混血种。
” “怎么可能?尼伯龙根计划没有生效?”贝奥武夫吃了一惊。
“不,应该是生效了。
因为之前他的真实素质连E级都够不上,这项计划成功地将他从E级提升到了A级,仅就实验效果来说,已经是非常惊人了。
” “可那项计划的目的是打造能在正面战场上对抗龙王的超级混血种!”贝奥武夫怒吼,“是要在巅峰之上再造巅峰!它应该被用在我们中最优秀的人身上!而不是把废物打造成勉强能用的货色!” “你和昂热到底怎么想的?”这个暴烈的老人猛地扭头看向副校长,“那个路明非真是你们的私生子么?即使他不行,你们也要强行保他过关?” “都是昂热的错!跟我没关系!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和昂热是……那种关系吧?”副校长赶快给自己洗白。
贝奥武夫愣住了。
他说那句话原本是觉得这两个校长的脱线程度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盛怒之下的吐槽,没想到副校长还真的回答了。
这种满腔怒火无处喷发的感觉就好像闷了一个火山在心里。
“还有我们驻古巴的专员芬格尔·冯·弗林斯,他又是为什么忽然消失了?”贝奥武夫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
“路明非忽然失踪之后,我们觉得从他的前室友芬格尔身上最可能找到线索,于是派了一小队人去古巴。
”施耐德说到这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芬格尔盛情地招待了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都被埋在了烟草地里,赤身裸体……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 “不用再犹豫了,把路明非和芬格尔·冯·弗林斯列入我们的通缉名单,把他们的资料发送给全球的每个分部。
EVA,集中你的所有计算资源!在全球范围内搜索他们,我要监控所有航空公司的购票记录,他们的护照使用情况,他们的邮件和信用卡……我要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贝奥武夫大力挥手,俨然已经接管了学院。
嗜龙血者仿佛重回了那血腥屠龙的年代,他指挥着他铁血的“行动队”穿越沙漠和雪原,直捣龙类的巢穴。
他的每一道命令都像铁那样坚硬和沉重,但他的队员们雷厉风行。
“路明非早已被列入学院的通缉名单了,但很遗憾对芬格尔我不能这么做。
”EVA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不能这么做?为什么?”作风强横的嗜龙血者还不太适应被一个人工智能拒绝,愣住了。
“因为根据我的资料库,您所说的那个芬格尔·冯·弗林斯根本就不存在。
”EVA说,“他在这间学院里没有学籍记录,当然也就没有照片,没有成绩单,他在古巴分部工作这件事也查不到记录。
据我所知,芬格尔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我当然无法通缉一个不存在的人。
” “怎么可能?”贝奥武夫怒吼,“连我也听过那个总也不能毕业的芬格尔·冯·弗林斯!这间会议室里的绝大多数人想必都听过那个废物中的废物,是不对?” 好几位元老微微点头,他们多半不插手学院的事务,却听过大名鼎鼎的芬格尔。
那条废柴在这间学院上了差不多十年学,创下了前无古人的记录,每年校董会都考虑过要不要干脆开除他算了。
“我理解对于各位而言,芬格尔·冯·弗林斯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但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说,他是不存在的。
他没有在我的资料库里留下任何一点信息,我试图搜索他的照片和履历,没有任何结果。
”EVA摇头,“我的能力范围是网络,但在全球的网络上,根本就没有芬格尔这个人。
” “他删除了自己。
”图灵先生低声说,“唯一的解释就是,芬格尔在决定逃亡之前,把自己从互联网上彻底地删除了。
他甚至有能力对EVA的数据库做手脚,所以对于EVA来说,他是个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人当然无法被通缉。
” “跟路明非记忆里那个叫楚子航的鬼魂恰好相反?”列席会议的富山雅史教员说,“我们都知道芬格尔真实存在,但没有办法证明;而楚子航我们都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但路明非对他坚信不疑。
连我都要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被干扰了。
” “当然出了问题,太多的问题搅在一起,像个线团,”恺撒缓缓地说,“而这个线团的头也许就是路明非,我们要尽早找到他。
” “我会尽快,但截至此时此刻我还没有任何线索,路明非太了解执行部的行为方式了,他曾是一只猎犬,即使现在变成了猎物,但他的经验会帮他避开其他猎犬的包围。
”施耐德说。
“这点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执行部都没有把握追捕路明非,那么何不把工作移交给某些路明非不了解的机构呢?”恺撒说。
“路明非不了解的机构?”施耐德一怔。
“那些被你们藏在冰下的怪物,到了这个时候,该挖出来用了吧?”恺撒低声说。
贝奥武夫愣了一下,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但他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让那份失态流露出来。
他曾是铁血派的屠龙者、嗜龙血家族的继承人、秘党“行动队”的最后一任队长,对于卡塞尔学院“温柔”的作风嗤之以鼻,但提到那些冰下的怪物,连他也不由得悚然。
真要把那些家伙“挖”出来用么?那些家伙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啊,挖出他们来,就好像把旧时代的鬼魂释放出来。
元老们也神色犹豫,显然他们也知道所谓“冰下的怪物”指的是什么,即使在如此危急的状况下,对于要不要动用那支堪称”终极“的力量他们也还是犹豫的。
“喂喂!没必要这样吧?对付孩子我们要手下留情!“副校长的脸色有点难看。
“就要不要挖出冰下的那些家伙来,大家做个表决吧。
”贝奥武夫完全没想要理睬这家伙。
元老们仍在相互对视,仿佛无声的寒流灌注了这间会议室,那支冰下的力量……那支他们曾经雪藏来准备跟“终极”决战的力量,现在就要启用么? 所谓的终极当然只能是那位至高的黑色龙王,他从未苏醒过但又注定苏醒,几乎所有龙族和所有混血种都在为他苏醒的那一天做准备,死神难道真有可能是那一位么?但那透过镜头仍然能感受到的压力感,地狱般的烈焰……难道那白色的裹尸布下真的是黑色的龙王? 一位元老默默地举起手来,紧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无人说话,但人们相互传递着眼神。
贝奥武夫也举了手,恺撒也举了手,最后只有少数人的手始终按着桌面没动。
“既然是多数人的意见。
”贝奥武夫低声说,“希望我们没有因为过于紧张而误开地狱的大门。
” 地狱的大门,真是形象的比喻,每个人都这么想。
部分元老看向端坐在光柱中的恺撒,揣摩着这位新的加图索家代理人是多么强硬的角色,由他做主,那些沉睡多年的人终于要被唤醒了。
死寂中,副校长霍地起身向外走去。
“弗拉梅尔导师您要去哪里?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中离席,不太妥当吧?”贝奥武夫盯着他的背影。
副校长忽然小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摸裤兜。
“截住他!”贝奥武夫忽然下令。
“芬格尔!这回你死定啦!他们派了一帮神经病去追杀你!快跑啊!”副校长冲出会议室,在外面走廊上兔子似的窜着,对着手机大喊。
几秒钟后他被一位身手矫健的元老扑倒在地,弗拉梅尔导师素来不以体能著称。
手机滚出很远很远,电话仍在接通状态,上面显示对方的名字是……“炎之龙斩者”。
意大利,罗马郊外,古老的城堡式建筑里,灯光渐渐熄灭。
帕西拉开了窗帘,阳光取代灯光照亮了这间雍容华贵的客厅,安置在四面角落里的全息摄影机已经停止了工作,就是这些摄影机把恺撒的一举一动录制下来,传输到卡塞尔学院中的会议室再投影出来,跟亲临现场并无区别。
恺撒仍然端坐在客厅中间的椅子上,帕西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肩膀宽阔的背影,默默地躬身行礼,等待着少爷——不,是代理家长——的吩咐。
他依然记得几年之前,那时候帕西担任弗罗斯特的秘书,但也代为处理一些恺撒的需求。
那时候电话响起,有时是要他在两个小时内在某个港口准备好一艘双体式的帆船供他出海,或者把某间餐馆清空,他要独自在那个靠窗的座位上看落日喝一杯冰镇过的白葡萄酒。
这类孩子气的要求好像永远没完没了,给人一种恺撒永远不会长大的错觉。
但从一年之前,他从日本归来,那种任性的要求忽然没有了。
之后他从卡塞尔学院毕业,就任罗马分部专员,帕西担任他的秘书,但恺撒并不吩咐帕西帮他忙这忙那,绝大部分事情他都自己做好了。
就像弗罗斯特曾经说的那样,恺撒不会一直是个孩子,每个人都会长大,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只需那个令他脱胎换骨的时间到来。
帕西隐约能想到是那趟前往日本的旅途中,某个人帮恺撒长大了,但恺撒不提,帕西也就不提,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往往就像眼下这样,帕西静静地等候在旁,恺撒静静地坐在他父亲和叔叔都曾做过的椅子上,久久都不说一句话。
不过今天帕西还是多问了一句,“路明非和少爷您之间,似乎存在着‘友谊’这种东西,动用那帮冰下的怪物们去追捕他,没准会让局面失控。
那帮怪物可是从不遵循任何规则的。
” “我并不想对路明非怎么样,但他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把诺诺扯进来,”恺撒低声说,“无论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他都面临巨大的麻烦,种种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结果,偷袭校长夺走龙骨的人是他。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新的龙王出现。
他自己处在矛盾的漩涡中,不该把无关的人扯进来。
他也该长大了,男人总是要自己扛自己的压力。
逃亡是毫无意义的,他和学院合作,才有可能解决这件事。
所有的问题出在那个叫楚子航的鬼魂身上,从路明非臆想出那个鬼魂开始,一切全都不对了。
” “少爷您也不认识任何叫楚子航的人吧?” “完全不记得,竟然说是我的宿敌什么的……我会忘了自己的宿敌么?又有什么人有资格当我的宿敌了?”恺撒摇头,“你随时跟进学院的动向,一旦找到路明非的行踪,你也立即前往当地,跟路明非好好交涉,确保诺诺平安地回罗马。
” “我想陈小姐的事情,让少爷你很困扰吧?”帕西点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 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少爷你没事么?” 恺撒今天好像格外地沉默,那份沉默让人不安,是因为诺诺的不告而别么?帕西不太确定,他回头的时候,恺撒正看着窗前的一件装饰物,那是一件男式和服,挂在榉木的衣架上,随着窗外流入的轻风中无声地摆动。
并不是那种昂贵的天价和服,看起来是旅行社发给日本旅行团的团服,背后还有旅行社的印文。
按照道理说这种级别的东西是没有资格陈列在这间屋子里的,它的左边挂着提香的真迹,右边是17世纪法国产的古董银质冰桶,冰桶里镇着的那支香槟也比那件和服值钱。
可恺撒坚持要把那件和服摆在那里,似乎是从日本带回来的什么纪念品。
“没什么,我在想我到达日本的那天下着雨,我穿着这身和服,打着一柄伞,”恺撒顿了顿,“我还在想……诺顿的弱点是康斯坦丁,那么耶梦加得的弱点是谁呢?芬里厄么?但是不像,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
” 很罕见的,这位加图索家继承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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